周侗望向楊帆,他對楊帆篤定梁山定能滅掉曾頭市也有很大的疑問:“大人怎麼看?”
楊帆點點頭:“嶽飛說得對,梁山只會智取,不可能強攻。梁山之中,那個軍師吳用聽說足智多謀,應該能想到辦法。至於曾頭市會不會死守,我倒覺得說不定,以曾頭市目前的架勢來看,好象不會滿足於防守,他們也想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滅掉梁山眾人,除去後患。”
“大人分析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們現在該做什麼?”魯智深問道。
“等,等盧進義的訊息......這期間推演一下官兵進軍的細節,擬定好作戰方案。”
“可是,大人怎知宋江一定會動用盧進義他們?”宗澤還是不放心。
“哈!這個......我算的,你們不是都叫我半仙麼,我算得向來很準。”
眾人大笑,宗澤無奈地繼續搖頭。
......
十月中旬,清晨的陽光照在湖面上,潾潾的水波被染成了彤紅的顏色。天氣冷起來,湖邊的一些小水窩裡,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梁山,便如此靜靜地躺在這八百裡的水泊之中。梁山之顛,聚義堂,宋江、吳用坐在上首,聽著戴宗、時遷等人的探來的訊息。
此時的宋江,早已消了得知馬匹被奪時的火氣,不過黝黑的臉上,一對鳳眼射著冷光,一隻胳膊虛扶在桌上,身形微躬,仿如一隻盯著獵物、蓄勢待發的老虎。吳用則是一副秀才打扮,白皙的臉上,古井無波,他端坐椅上,只是偶爾抬手捋下自己的長須。
“及至昨日,咱們山東盟的各山頭、寨子均已通知到位,得知要滅那曾頭市,各寨子裡的兄弟群情激奮,爭相請戰,屬下粗略算來,這次咱們聚集的兵馬,可達一千二百之多......”
“曾頭市那邊,曾弄糾集了村寨裡壯丁莊客約七八百人,分駐四處,其中寨子正門入口處五百餘人,山上的幾處附寨每寨不足百人。近日,他們又讓許多莊戶,拿了鋤頭鐵鍬,在村口處掘下陷坑數十處,上面虛浮土蓋,妄圖引我們入坑;曾頭市北西南三面的山上,他們也四處掘下陷坑、布上機關,防咱們從背面進攻......”
“官府方面,曾頭市知會了濟州、青州、鄆州,不過這幾州的兵馬未見有動靜,估計是想在我們與曾頭市交戰之時,去奪那魚翁之利......還有,前幾天京城五千禁軍,進駐大名府,據咱們在大名府軍中的探子報告,這五千禁軍,正在籌集糧草,不日將進剿河北西路的幾支造反隊伍......”
“近幾日咱們寨中的兄弟,在幾位頭領的指揮下,專練攻城之技,如今在流程上倒也嫻熟了不少,只是寨中能用的攻城器械太少......”
“我等日夜輪值,趕制了箭矢二千餘支,鋼刀百把、鐵槍百支、藤盾五十餘面......”
“......”
陽光從門口照進大堂,灑下一片光影,這片光影隨著時間的消逝,慢慢地變小。巳時時分,喧囂漸止,宋江拍案而起:
“各位兄弟,曾頭市辱人太甚,今年春時奪我寶馬,至今不曾報仇,晁天王的又反遭他射死。而今這廝更加無禮,奪我馬匹不說,竟還揚言要捉盡俺山寨中頭領,押送京城。諸位!若不去滅了這廝,惹人恥笑不小!即日起,大家下山,廝殺取樂!”
“好!好!好!”眾人鬨然。
“此次曾頭市亦是有備而為,眾位兄弟且莫大意。”吳用起身言道,“前者天王失其地利,如今必用智取。”
“但聽軍師哥哥吩咐!”
“好!劉唐、張橫聽令......”
“李逵、楊雄聽令......”
“......”
十月十五之日起,京東之地風雲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