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懂得,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很多商家都在用。”嶽飛接過王貴的話道,“只是這傳書的不是什麼鴻雁,而是鴿子,咱們在京城也訓練了一些,估計很快就能使用......”
“兩條腿的快不過四條腿的,四條腿的快不過天上飛的,嘿嘿,若是能用,咱們兄弟會省下很多力氣。”王貴開心道。
“哼!”宗澤打馬在原地轉了一圈,回過頭來道,“別高興的太早,飛鴿傳書雖然是快,卻也很不保險,這些畜生失信誤事的情況尋常地很,要緊的事情不能多用。”
“大人——哦,宗老爺說得對,楊大人也是如此說法,只是他說,沒有電報機,這是目前最好的傳信方式,只要培育出品種更優良的鴿子,也能將就一番。”
“呃?什麼電報機?”宗澤納悶道。
嶽飛搖搖頭,露出一種非常向往的神情:“不知道,說是一種傳遞資訊的東西,不管多遠,瞬間便能將資訊傳到......”
宗澤聽後,嗤聲道:“這等鬼話,你們也信!”說罷便又調過馬頭,不睬兩人,信馬由韁地繼續前行。
“大人乃是兵法大家,古今戰例,鞭闢入裡,我等受益匪淺......”
“大人乃是魯班再世,所造物件,鬼斧神工,讓人嘆為觀止......”
“大炮......”
“火槍......”
“電報機......”
......
宗澤消化著這幾天從嶽飛、王貴口裡聽到的關於楊帆的一些只言片語......
“駕!”他忽地雙腿一夾,提起馬速。
“這個佞臣,倒是有趣,老夫還得見識見識......”他想。
......
東平府雍翠園,宗澤沒有見到楊帆。他們三人趕到東平之時,已是九月二十七,兩天之前,楊帆已經帶了魯智深與兩名護衛,回開封去了。不過有周侗接待,宗澤也不失望,老友相見,分外高興,自有很多話說,宗澤已無公務,便決定在此盤桓些時日。
深秋的開封,比以往時節更加忙碌。入冬之後,運河會逐漸結冰,介時水路受阻,物資運輸起來成本提高且多有不便。因此,這個時候無論官方倉庫還是私宅商家,都忙著將過冬的物資儲備到位。
開封城內的運河,船隻首尾相接,道路之上,車輛川流不息,人們便如秋日裡的螞蟻一般,通宵達旦地忙碌著。開封本就沒有宵禁,此時入夜之後,眾多的商家更是燈火通明。
楊帆回到府上時,天早已黑下來。
府上冷清得很。自楊帆、周侗等人去了東平之後,府內剩餘的人本就不多,又加上神工樓隨著生意的擴大、旺季的忙碌,這本不多的幾個人,也被抽到了店裡或者作坊上幫忙。
所以,當周若英開啟大門時,楊帆與她一驚一喜。
“怎麼你親自開門,他們人呢?”
“啊......啊......大人回來了!大人你怎麼沒派人提前說一聲,他們都去店裡和作坊上幫忙了,我這就找人尋他們回來......”周若英一邊說著,一邊便往外跑。
楊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道:“不用的,叫他們回來做什麼,我是擔心你自己一人在家不安全,我們既然回來了,就沒有問題了......”
“是啊師妹,不用麻煩的......哎!你們兩個去買些酒菜回來!”魯智深扔出一塊銀子與身後的兩個護衛,然後哈哈笑道:“俺先回房洗漱了,買回來後別忘了去叫俺。”說罷便大踏步穿過大門徑直回房,全不顧楊帆與周若英還呆在門外。
“只是——”周若英本想對眾人說“只是這樣誰來伺候大人起居?”卻見魯智深回了房間、劉寶去側院放車喂馬、兩名護衛一路小跑地奔向酒樓,便一跺腳道:“好吧!還有我呢!”
此時,門外只剩下楊帆與周若英兩人。周若英搖搖胳膊,示意楊帆還抓著自已呢。楊帆笑了笑,松開手,卻又牽住了周若英的柔指。
“走!咱們回家去!”
周若英不再掙脫,低了頭,心裡也不知是喜是羞,隨著楊帆漫步向後院走去。
夜色漸漸吞沒兩人的身影。九月底的夜空,只有繁星點綴,夜色稍顯冷清。只是有些許的溫馨從某個角落悄然鋪開,給這夜色塗上一層溫柔的色調,仿如開封城內那盞盞的燈籠,將這冷冷的清秋之夜,渲染成一種朦朧的、溫暖的淡黃色調。
晚飯吃得很快,眾人一陣風卷殘雲,便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