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對她來說，這就僅僅是條手鏈而已？她戴不戴這條手鏈的關鍵就只在於手鏈好不好看？”
“那不然呢？”葉城不客氣地說，主要是怕給他太多希望到最後反而會讓他失望。至少目前從崔彤那邊得到的資訊來看，楚青釉還並沒有跟阿言發展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把阿言從容媛媛那個坑裡拉出來，當然不能輕易把他推進另一個坑裡。當然，他也不是說楚青釉是坑，只是之前婚禮的事情造成的影響畢竟太大，楚青釉能不能完全放下心結還不好說，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個強力的追求者陳思瀚。
沈卓言被他潑了下冷水，頓時心灰意冷，往沙發上一坐：“你自己去買煙吧。”
“幹什麼？”
“沒心情了。”
楚青釉的網站上線之後，註冊的使用者和分享故事的網友越來越多，隨著熱度上來，沈卓言趁熱打鐵，把事務所的宣傳推上廣告位，沒想到效果立竿見影。
當天楚青釉便接到了好幾通有意向的電話，主要是來諮詢服務內容和價格的。盡管客戶表示需要考慮一下，沒有立刻達成合作，但起碼事務所的知名度增加了。
“如果是因為價格，我們可以打折啊。”崔彤說，“反正咱們的生意成本也不大，頂多就是多費點時間精力。”
楚青釉很贊同：“沒錯，而且我現在可以聽見一個人記憶裡的聲音，想要開展調查工作應該更容易了才對。”
“沒錯沒錯。”崔彤附和，“只要看見調查物件，我就二話不說把你推過去，然後你就假裝站不起來，在他懷裡多待一會兒……”
“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把聲音插進來，生生打斷了談話。
沈卓言和葉城同時走進事務所，剛剛插嘴的就是沈卓言。他顯然是聽到了崔彤最後那句話，才會出口詢問。
崔彤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楚青釉的異能是個秘密，她連葉城都沒敢說，當然也不能告訴沈卓言。
她瞅了楚青釉一眼，向她發射求救訊號。
楚青釉這才接過話：“我和崔彤在商量改進下我們以前的調查方法。”
“你改進的辦法，就是用你自己當誘餌，去讓調查物件露出真面目？”沈卓言追問，臉上的表情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
楚青釉一愣，知道崔彤那句話的確聽來很容易讓人誤會，但她又一時想不到好的理由，只能沉默以對。卻沒想到，沈卓言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認識這麼久，葉城也沒見過沈卓言如此反常，他雖然會有跟女孩子耍賴拌嘴的時候，卻很少會這樣不客氣地甩頭走人。
不過這種反常，在他看來倒是件好事。
葉城看向楚青釉：“他關心你才會不高興的，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楚青釉微微一愣，不知為何，下一瞬卻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追出去。她搭著電梯下樓，一直追出大樓，眼前卻始終沒有沈卓言的身影。
她瞬間變得有些彷徨，茫然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摸著手上的鏈子，心裡空落落的，彷彿他那一甩身帶走了什麼。
她就這麼傻傻站在大樓前面，因為追出來太倉促，連大衣也沒來得及穿。冬天的風冷冽地卷過，不過幾分鐘時間，已經凍得她臉頰和手指僵硬。
她正打算回辦公室，剛一轉身卻撞上了一堵“牆壁”。
有人開啟外套的扣子，將她結結實實地包進了胸膛。
“楚青釉，你這個笨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責備。
她驚喜地抬頭，對上一雙深邃若星空的眸子。
沈卓言瞋目看她：“出來為什麼不穿外套，還傻站在外頭，不覺得冷嗎？”
盡管風還颳著，手指還僵著，可楚青釉此刻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冷。 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包裹了她，讓她平靜而快樂。
是的，快樂。
不論她如何努力掩飾和自欺欺人，這一刻的快樂是那樣真實，真實到她無法忽視。
她貪婪地深吸了口他懷抱的溫暖， 而後緩緩開口：“沈卓言，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