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言和葉城被留在控制中心旁邊的一間房子裡等訊息,不讓他們出門也不讓他們做任何事情。
屋裡的氣氛沉寂了好一段時間,兩個平時坐一起有無數話說不完的好兄弟,此時卻彷彿陌生人一樣相對無言。
沈卓言心裡很清楚,葉城內心的焦慮和不安。他和崔彤三天前才剛舉行完婚禮,在這個地方,交換了守護彼此一生的誓言,結果轉眼之間,崔彤就失蹤了,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完全沒給他心理準備。他這輩子吊兒郎當,做事情從來都隨心所欲,可唯獨卻對崔彤用了心思,幾乎是認定一樣,按部就班地計劃好了一輩子。現在這個計劃,卻隨時可能分崩離析。
再想到崔彤可能是因為楚青釉才會出事,沈卓言內心更加煎熬,除了要承受可能失去楚青釉帶來的痛苦,他還懷著對兄弟的愧疚——在事發到現在,他心裡想的全是楚青釉,卻根本忽略了崔彤。崔彤也是他的朋友,他卻沒能分出一點心思去顧及她。
沉默了許久,他才鼓起勇氣開口:“如果你要怪我,罵出來或者打我都行。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
話音剛落,他的領子便被人揪起來。
葉城目眥盡裂地瞪著他:“我是想打你,如果不是因為楚青釉,崔彤就不會失蹤。你為什麼要喜歡楚青釉?為什麼?”
葉城揪著他的領子,越說越難以承受,最後幾乎是崩潰一樣靠在他肩膀,帶著嘶啞的哭腔不斷問:“為什麼?為什麼?”
沈卓言抱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在這種時候,葉城說的所有話都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他自然也忘記了,之前他和崔彤是如何極力促成他們的。
他問的為什麼,其實根本不是對他沈卓言問的,是對老天爺。
等到葉城平複了心緒,發洩完,兩人才冷靜地坐下來商量下一步對策。
沈卓言回顧了下從國內到國外這一段時間的所有細節,突然發現這其中有個值得懷疑的細節。
“前一段時間,林一堂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沈卓言說。
“什麼電話?”
“當時我和你正在商量婚禮的事情,他打電話來跟我說,知道了當時他和黃伊伊離婚後打他的人是誰。”
“那你怎麼說的?”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承認?如果他錄了音,再加上當時的就醫報告,完全可以告我們蓄意傷人。”沈卓言回想,“於是我什麼都沒說,只跟他裝傻。他卻好像根本不在乎我說什麼,直接勒索我五千萬。”
“五千萬?他是不是有病?”
“我沒有理他,他又說,如果我不給他這筆錢,遲早會後悔的。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卓言現在想想,難道這件事跟陳思瀚無關,而是林一堂?可林一堂也不至於有這個能力,可以厲害到在國外綁架一個人吧?
難道他還遺漏了什麼?
沈卓言立刻打電話給還在國內的秘書,正好那邊的時間是白天的上班時間,他立刻問秘書:“你幫我找找,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信件或者包裹是寄給我,而我還沒有拆開的。”
秘書立刻去辦,十分鐘後回過電話來:“沈總,你辦公室裡是有一份信函沒有拆。這個我記得我當時拿給你的時候,你正好要走,就讓我放在辦公桌上,但後來被其他檔案蓋住了,就一直壓在最底下。
沈卓言立刻命令:“開啟檔案,告訴我裡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