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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喝了口茶，才緩緩道：“是我連累了穆先生。其實這段時間，我自己出了些問題。我和從大學交往到現在的男朋友在籌備婚禮，他家裡卻出了問題，我把我工作這麼多年的積蓄都拿給他去應急，可轉頭我才發現，他根本不是家裡出了問題。他是拿去打賞他喜歡的女主播了。”
“什麼？”楚青釉問，“打賞了多少？”
秘書：“這我就不說了，男朋友是我自己從垃圾桶裡撿來的，沒辦法怪誰。穆先生知道我有個房子剛剛交了首付，就主動預支了工資給我，還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楚青釉想起來那天電話裡穆衍之似乎提出要過來看她，後來被她回絕。
“是的，那幾天我和我前任鬧得很兇，我去他家堵他，被他爸媽趕出來，他們還威脅我，如果我再鬧下去，一分錢也不會還給我。穆先生當時在出差，聽說了之後就想回來幫我做主，我知道陸雅蘭一直懷疑我們，就等著製造我和穆先生有染的證據，所以我才不想讓穆先生回來的。”
“那你在電話裡讓穆衍之別同意離婚？”
“我說錯了嗎？陸雅蘭根本是貪圖穆先生的財産，她自己不幹不淨的，穆先生對她那麼好，她還不珍惜，還想和穆先生一人一半身家，憑什麼？” 頓了頓，“我不是不想穆先生離婚，我是不想他答應陸雅蘭的要求。那個女人不配得到任何東西，她應該淨身出戶。”
楚青釉急忙問：“什麼叫不幹不淨？”
秘書沉默了下，似乎在猶豫說不說，畢竟這涉及了穆衍之和陸雅蘭的私隱。
楚青釉想了想：“我知道上次我和沈卓言對穆先生有些過分，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因為什麼誤會跟穆先生取消合作吧？這對兩個公司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如果我不相信穆先生，我就不會來找你了。我就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秘書搖頭：“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但我說了又能如何呢？難道你就會相信我？”
“是，我相信你。”楚青釉斬釘截鐵地回答她，“事實上，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只是有些關鍵，我還沒弄明白。”
“有些事情，是永遠不可能弄明白的。”秘書站起來，“就像這世界上永遠會有冤假錯案一樣。穆先生不希望我說出去，也不想傷害別人，我今天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你不信他，我說了也沒用；如果你相信他，那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相信他的，不是嗎？”
她欠了欠身：“楚小姐，我回去上班了。再見。”
楚青釉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內心一點懷疑也沒有。總覺得，她和穆衍之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剛才問秘書的時候，她有試想過，秘書小姐如果迫不及待、滔滔不絕地說陸雅蘭的壞話，那她反而會更不相信。說別人的壞話，太容易了，人是情緒的動物。
可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反倒讓她更篤信，穆衍之和陸雅蘭之間，並不像陸雅蘭單方面說的那樣。
果不其然，幾天後，訊息傳來，穆衍之在美國的上市公司股價再次大跌。起因是有股東低價拋售全部股票且放出不利訊息，而這個股東，正是陸雅蘭。不僅如此，陸雅蘭還變賣了穆衍之送她的十幾處房産，換得現金後立刻飛離國內去度假。
楚青釉聽完有些不解：“她為什麼這麼著急？離婚案還沒開庭呢。”
葉城扯了扯唇角：“因為她已經知道，這場離婚官司她不可能打贏，也不可能分到多少財産。而且，很快她的名聲會一落千丈，沒有人找她拍戲，沒有收入，不趁現在捲款逃走，還能怎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這麼說？”
崔彤急切地從網上翻出新聞，把平板遞給楚青釉：“你看。”
楚青釉看著新聞，把標題念出來：“女性陸雅蘭婚內出軌，劈腿經紀人，酒店三天兩夜共宿一房。”抬起頭來，“經紀人？林一堂？”
葉城點頭：“這個已經發生有一段時間了，狗仔拍到之後聯絡了林一堂，讓他拿錢來壓，否則就爆出去，但你猜怎麼著？”
楚青釉搖頭，她對這種娛樂圈的操作不太理解。但按道理來說，陸雅蘭應該會馬上拿錢才對，畢竟比起錢來說，職業生涯更重要，不是嗎？
“她是想這麼做，也的確是拿了錢出來，不過這些錢經過林一堂的手，到狗仔的手裡就少了一半。狗仔也很聰明，既然你交一半的錢，我就刪掉一半的照片。這才給了我機會。”
“原來是你。”楚青釉這才明白，又看了看照片，“你有沒有問他們，另外一半的照片是什麼？”
“當然有，不過刪都刪了。也虧得林一堂沒有把錢全私吞，那些狗仔也算有良心，刪了尺度最大的，否則，現在我們看到的新聞就不止這麼精彩了。”
但這些已經足夠了，有這些照片和影片，穆衍之的離婚案勝算又多了一部分。
葉城嘆了口氣：“可惜，她連一絲夫妻之情也不顧念，把所有能捲走的東西都捲走了，還狠狠插了穆衍之一刀。股價再跌下去，穆衍之的公司怕是熬不過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楚青釉內心實在難以安定。穆衍之陷入今天的境地，她也有一部分責任。之前的那個電話錄音，已經導致穆衍之公司出現過一次問題，現在又加上陸雅蘭變賣股票逃跑，幾乎是雪上加霜。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穆衍之？陸雅蘭拋售的股票應該不是很多，怎麼會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呢？”
葉城聳了聳肩：“沒辦法，股票市場本來就是多米諾骨牌，所有人都是聞風而動。陸雅蘭拋掉的股票雖然只有5，可這5對於市場已經是個很大的變動了。況且陸雅蘭還把不利訊息放出去，那些小股民還不跟風拋售？多米諾骨牌倒下第一塊，後面的已經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了。今天早上穆衍之集團已經對外澄清了不實流言，但股價還是一直走低，可見，形勢不樂觀。”
楚青釉瞬間心情有些低落。
而令她心情更低落的，是她隨後得知，之前車禍撞她的那個司機，原來竟然是陸雅蘭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