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王經理去買點清淡的夜宵過來,醫生說楚青釉只是昏迷,估計過一會兒就醒。她這幾天被陳思瀚控制,肯定也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一定要先補充點能量。
王經理連連點頭,又問:“那你呢?”
沈琳愕然:“我?”
王經理:“你今天不也什麼都沒吃嗎?我順便給你買點。”
沈琳知道他是好心,但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便說隨他安排。
王經理走後,她想了想,還是給沈山打了個電話,把沈卓言和楚青釉的事情說了下。這件事紙包不住火,這之後如果要定陳思瀚的罪,兩人可能還要一直配合警方,遲早會被沈山知道的。
何況之前沈山已經鬆了口,不打算幹涉他們之間談戀愛,那麼楚青釉進沈家是遲早的事情。兒媳婦出了這種事情,總應該跟他報備一下吧?
沈山聽完了事情經過之後,只問了一句話:“他們現在在哪個醫院?”
沈琳:“你不會想現在飛過來吧?”
“我兒子和兒媳婦出了這麼大事情,我難道不應該過去嗎?”他反問。
沈琳只差噗嗤一笑,勸道:“別勞師動眾了,你就在a市待著吧,青釉也沒怎麼受傷,等這邊口供錄完,我們很快就回去。”
沈山想了想,這才打消了念頭。
但楚青釉的傷勢遠比眾人想象的嚴重。
當天晚上,沈卓言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到了淩晨,她終於醒過來,先是腦袋偏了偏,眉頭緊皺。沈卓言見狀,立刻站起來,低頭看著她,驚喜不已。當她終於睜開眼睛,和他對視,兩人目光交彙,彷彿是一場浩劫後的重生,彼此眼底都有著喜悅。
楚青釉還有些迷糊,只是看到他,內心就安定了許多,問道:“我現在在哪?”
“你在醫院呢。”沈卓言按捺下自己想狠狠抱住她的沖動,先把她扶坐起來,給她背後墊了個枕頭。
可他沒想到,只是幾秒的時間,她突然癲狂一樣地推開他,雙眼圓睜地從床上滾下去,然後迅速爬到牆角邊,抱住自己的膝蓋,拼命搖頭:“不要,不要過來。”
沈卓言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愣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在她面前:“青釉,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楚青釉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撤回去,再次搖頭,嘴裡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是從她的神情和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來她此時的情緒是處在極度恐慌之中。
沈卓言不敢再輕舉妄動,趕緊叫了醫生過來。醫生檢查和嘗試和她進行對話失敗後,遺憾道:“很多被囚禁、傷害過的病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創傷應激綜合症。這個需要心理科幹預治療。好在,從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她除了有些自閉和恐懼之外,並沒有自殘的行為,我建議你們盡快轉到心理科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