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關上門,問哥們兒:“你猜她聽見你剛剛說的話沒有?”
沈卓言捂著臉,有些絕望:“我希望沒有。”又抬起頭來,“萬一要是有,那我也認了。我本來就不希望她跟陳思瀚在一起。”
葉城摸了摸下巴:“聽見你這些話,楚青釉也沒有跟你翻臉,那麼說來,她跟陳思瀚是真的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沈卓言沉吟了下:“如果那個人渣敢對不起青釉,我不會放過他。”
葉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別這麼心急,有些事情還是要讓當事人去處理。你越是幹涉,也許反而造成反效果。”
盡管憂心如焚,沈卓言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只能暫且壓下心急,靜觀其變。
另一方面,楚青釉回到屋裡,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剛剛她雖然在廁所裡,可是沈卓言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被人盼著分手,怎麼都不是件好事,可這個人是沈卓言,她的感受又多了幾分複雜。
一直就知道他跟陳思瀚不對盤,以為自己說明白就好了,沒想到,他一直沒死心。可那天去拘留所看關旭明的時候,他不是還跟容媛媛在一起嗎?
楚青釉並不知道,容媛媛已經搬離了沈家,還以為她仍舊是沈山眼中的準兒媳。
她甩了甩腦袋,不想再繼續思考沈卓言的問題。她現在苦惱的是,怎麼解決她和陳思瀚的問題。
有些可笑,明明她才是被傷害的那個,現在卻在考慮,怎麼能不讓陳思瀚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他和劉靜的事情,和平地分手,好聚好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一種感覺,如果跟陳思瀚把話扯開來談,他會對劉靜不利。
可能當你知道一個人的另一面,就會忍不住把所有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她希望自己的猜測不是真的。
第二天,她把陳思瀚約出來吃飯。沒想到,當她在餐廳裡剛坐下,陳思瀚抱著一大束招搖的紅玫瑰出現,在眾目睽睽下送給她。
換做從前,這一定是個驚喜。現在喜沒有,驚也談不上,楚青釉面無表情地收下花,不想引來更多注視。
陳思瀚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她感覺到他比以往更加熱情的注視,以及無微不至的關心。盡管以前陳思瀚對她也不冷淡,可今天卻是格外地用心。從這束玫瑰花,到他現在幫她擦洗碗筷的動作,她都能敏銳地察覺出殷勤。
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他:“最近課上得怎樣?學生聽話嗎?”
陳思瀚笑笑:“你又不是沒讀過大學,也知道大學生的散漫,翹課、睡覺都是常態,這種事情當大學老師都要習慣的了。”
“醫學系的學生上課也睡覺?”楚青釉繼續隨口地接話。
就見陳思瀚垂眸一笑,笑容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總有那麼幾個不聽話的女生。”
她心裡咯噔一下,覺得這飯吃下去再也沒有味道。
陳思瀚回過神來,又突然想起來道:“對了,上次崔彤去歐洲旅遊,你不是說你也很想去嗎?我看了看課表,我下個月可以調兩周的假期出來,不如我們去歐洲度個假吧?”
“事務所很忙……”
“事務所那邊現在不是崔彤在主管嗎?”陳思瀚遊說她,“有什麼客戶就讓崔彤先應付著就行了。何況,你不是說這段時間客戶也比較少嗎?”
“雖然是這樣,可是……”
她還猶豫著,陳思瀚突然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真誠地開口:“別可是了,就讓我來做主吧。機票住宿還有行程,我都幫你搞定,你只要準備護照等著上飛機就行。”
他不知道這個握手的動作對她意味著什麼,當他說著這些自以為深情的話的時候,楚青釉耳朵裡、腦海裡閃過的卻是他跟劉靜在那個奇怪房間裡做過的齷齪事。
她突然毫無預兆地甩開他的手,厭惡道:“別碰我!”
陳思瀚被她嚇了一跳,卻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目光來回探尋:“青釉,你怎麼了?”語氣更加柔和,“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讓你不高興?”
楚青釉站起來,感覺頭都快脹破一般劇痛:“抱歉,我不舒服,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