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留了個心,還真要中她的招了。
在容媛媛的手揪住她衣服的第一瞬間,楚青釉立刻定住腳步,重心下沉,同時回身一推——容媛媛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往後踉蹌,直接滾下了樓梯。
她本想去拉她一把,問問她有沒有傷到,可想了想,何必自討沒趣,冷哼一聲後便走了。
她走後,容媛媛在樓梯一半的位置掙紮了幾分鐘才爬起來,撐著幾乎摔斷的腰慢慢爬上樓梯,走出安全門。
隨後,她打了輛車回沈家,進門剛見到蘭姐便哭成了淚人。蘭姐一邊安慰她一邊給沈山打電話,但沈山正在集團處理事務,無法分身,只能說回來再說。
蘭姐想了想,問容媛媛:“要不,我喊少爺回來?”
容媛媛雙眼一亮,可想了想又搖頭:“別了,這件事我不想讓阿言知道。”
“為什麼?”蘭姐好奇地問。
“總之,蘭姐你別告訴阿言。”容媛媛說著,躺在床上又抹了把眼淚。
蘭姐雲裡霧裡,也不好多問,只能退出房間,等著沈山回來。
直到晚上九點多,沈山才回到家裡。蘭姐立刻把容媛媛的情況報告了下:“容小姐怎麼都不肯說是怎麼回事,只是我看她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好像又受了傷,不會又是那個人打的吧?”
“怎麼可能?”沈山凜著臉道,“十五天的拘留期還沒過,關旭明不可能出來。”
“說的也是哦。”蘭姐更加迷糊了,“那她怎麼傷的?”
沈山脫下外套交給蘭姐:“你去看看她醒了沒有,醒了的話,請她下來吃飯,我正好問問她。”
蘭姐上樓沒多久之後便扶著顫巍巍的容媛媛下來了,沈山見狀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容媛媛艱難地下到一層,走到他面前,這才道:“我今天本來是想去市中心那邊買點東西,不巧,被人碰見了。”
她故意不說名字,沈山狐疑了下,卻猜不出來,直接問:“誰?”
容媛媛遲疑了兩秒:“楚青釉。”
沈山恍然大悟:“你傷成這樣也是因為她?”
容媛媛抽了下鼻子:“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上次我被關旭明打,阿言過來幫我出頭,她就心懷怨恨了。這次我一個人被她撞見,她立刻把我抓到樓梯那邊,罵了我一頓還不過癮,走的時候還把我推下樓梯。”
沈山出乎意料地沉默,並沒有立刻出聲。
容媛媛詫異了下,又抓緊道:“叔叔,那個女人之前就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阿言從我身邊搶走,後來又一直纏著阿言,破壞我跟阿言的關系。叔叔,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她亟待地望著沈山,這麼多年的世交,她太清楚這位叔叔的脾性了。他一生正直而驕傲,不允許自己有汙點,自然也不允許兒子有汙點。
楚青釉就是沈卓言這一生的汙點,沈山怎麼會容許她糾纏不清?
她這麼想著,就聽見沈山問:“依你看,我應該怎麼辦?”
“叔叔,你趕緊讓阿言搬回來吧,他要是再在外面住下去,只怕被楚青釉帶上歪路就回不來了。您手下有那麼大的集團,以後都要交給阿言管理,他實在不能有半點差錯。”
沈山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是要讓他回來的。父子沒有隔夜仇,就算他之前做了什麼錯事,也是我這個父親沒有教好,應該跟他一起承擔,而不是對他放任自流。”
容媛媛彎起嘴角:“叔叔放心吧,等阿言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勸他,讓他不再跟您唱反調。他只是還有些年輕氣燥,只要有人在他身邊提醒,總會慢慢改過來的。”
沈山到底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句話裡的含義。如果是以前,他自然是巴不得媛媛能夠原諒卓言,兩人重新開始。
可一切的事情,早在容家跟沈家獅子大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變了。現在他知道另一件事,就更加不可能再回頭了。
他看著容媛媛,語氣不複從前的慈祥,甚至帶著一絲冷漠:“我曾經的確無比希望你和卓言能夠成為一對,不過事過境遷,現在你已經結了婚,卓言心裡也有其他人,勉強只會造成悲劇。”
容媛媛的臉色因為沈山這番話瞬間血色全無,她僵直了好一會兒才問:“叔叔的意思是,嫌棄我是個結過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