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著疑問，在外頭等了一會兒，便見裡頭探望的人走出來，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熟人，而且，是她和沈卓言都認識的人。
楚青釉和陳思瀚並肩從裡頭走出來， 看到外頭的人時並未露出多麼驚訝的神色，尤其是楚青釉，幾乎是面無表情。
反倒是陳思瀚，微微一愣：“這麼巧啊，沈老師？”
“是啊，還真巧。”沈卓言冷冷勾唇，“陳教授從前忙得很，最近時間倒多了，好像跟我一樣變成閑人了。”
陳思瀚垂眸微微一笑：“大學還沒開課，抽空陪女朋友來看望下朋友，這個時間還是有的。”說著，他的手順勢攬住楚青釉的肩膀。
楚青釉似乎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並未展現出任何不自在。可這樣的反應落入沈卓言眼裡，卻是更刺眼的存在。
他毫無把握，不知道他們倆發展到什麼階段，關繫好到什麼程度，這讓他備覺惶恐。
四人尷尬地對視了幾秒後，楚青釉轉頭對陳思瀚道：“我們走吧。”
陳思瀚點頭，便輕摟著她往外走。
沈卓言遲疑了下，轉身想跟過去的時候，卻被容媛媛拉住。她半是膽怯半是祈求：“你說要陪著我的。”
他無可奈何，只能看著那雙背影越走越遠，之後陪容媛媛去拘留室裡看關旭明。
關旭明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縮在角落彷彿一個麻袋，絲毫不見平日的精神。隔著鐵欄做成的門，沈卓言看見白色牆壁上的血跡斑斑，內心又沉了幾分。
此時，他感覺手肘上被人抓住，回頭便見容媛媛怯生生地望著他，顯然是萌生了退意。
他只能拍了拍她的手，勸她：“過去和他聊聊吧。”
容媛媛這才壯著膽子朝那面鐵門走近，沒想到還沒出聲，關旭明突然朝她撲過來，彷彿一頭野獸。
她嚇得立刻退了兩步到沈卓言身後：“阿言，救我。”
沈卓言定了定神，看向關旭明。只是這一瞬間，他清晰地從關旭明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恨意，幾乎要吞噬他。
“媛媛，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下一瞬，關旭明又略過他，看向妻子，“我已經知錯了，媛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容媛媛怯怯地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信任。
關旭明抓著鐵門，又急切道：“我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不是個男人，我也很悔，也恨我自己。可我真的是因為愛你，怕失去你，才會對你動手的。媛媛，你還記得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嗎？那時候我們不是很開心嗎？”
可從前是從前，現在，一切早就變了。
容媛媛含著眼淚搖頭：“你不是從前的你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可以為了你改變回來的，媛媛，只要你願意再相信我，我們再重新開始好不好？”關旭明期待地看著她，“到時候我們離開a市，去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沒有人會打擾我們，我們一定可以回到從前的日子。”
容媛媛冷哼了一聲，正想反駁他，沈卓言卻轉頭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瞬間想起兩人之前的約定。他們今天來是為了勸導關旭明，讓他不要輕生，不能刺激他的情緒。
想到這，她只能違心地點頭：“好，我答應你。那等你出來我們再商量。”
“真的？”關旭明雙眼放出光來，對妻子難得的順從感到意外，“你沒有騙我吧？”
怕她露餡兒，沈卓言只能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擔心的是我，你放心吧，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跟媛媛有任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