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前兩天不是還相處得好好的嗎?”
他還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是想逼她攤開來講嗎?楚青釉承認自己說不出口,因為她不願意示弱,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的在乎。他越是想看她吃醋,她越是不讓他如願。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轉頭和他對視,心境已然平靜許多,“我承認那天你去沈家幫我解圍的行為的確讓我有那麼一絲絲感動,所以後來我沒有拒絕你的親近,不過如果你覺得這就代表我接受你,想和你有進一步發展,那又未免想太多了。”
她從容地喝了口水,垂眸的瞬間腦子裡已經醞釀出絕地反擊的一招:“就算我想脫單,選擇也不是你。”
沈卓言倏地抓住她的手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選擇是誰,陳思瀚嗎?”
“是又怎麼樣?”她掙開他的鉗制,神情冷漠,“你管不著。”
這兩個月因為那件轟動的事情,楚青釉和陳思瀚幾乎沒什麼聯系。她不知道陳思瀚有沒有聯系過她,因為她的手機大部分時間都是關機或者遮蔽訊號的。也許陳思瀚看到新聞之後早就把她拉黑了,她也根本沒想過利用陳思瀚來刺激沈卓言,她不過就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因為沈卓言似乎每次聽到陳思瀚的名字,都會格外激動,也許他們倆有什麼過節,所以她便拿陳思瀚來當擋箭牌。
現在目的達到,看見沈卓言的表情,她心裡總算解氣了一些。
可她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天,她接到了陳思瀚的電話。彷彿是冥冥中註定一樣,她和沈卓言這頭吵架,那頭陳思瀚便主動來約她吃飯。
楚青釉撓了撓頭發,有些忐忑:“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畢竟現在全世界都覺得我是個壞人。”
陳思瀚笑笑:“全世界不能代表我,我也不是全世界,能代表我的,只有我自己。”
楚青釉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這時候聽見他的這句話,內心充滿了安慰,兩個月來的折磨也似乎沒那麼痛苦了。
她答應了陳思瀚的約飯,兩人在第一次見面的餐廳碰面。陳思瀚解釋,事情剛發生時他試過聯系她,但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他猜到她一定正在避風頭,也沒再打電話,打算等事情過去再聯系她。
直到這兩天刷網路,看見關於她事務所網站的訊息,他才鼓起勇氣給她打電話。
“我查過,事務所的法人已經不是你了,我還很擔心你是不是已經離開a市了,就顧不得打擾不打擾你,只能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離開a市,坦白說,楚青釉的確有過這個念頭。不過她性格就是這麼倔強,有時候別人越想看她落魄,她越是會更加堅強。
“如果我因為那些人的話離開a市,那我這輩子就永遠別想翻身了。”
陳思瀚點頭,遲疑了下,還是問:“我能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楚青釉一愣,又聽見他解釋:“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他頓了頓,“我出於私心,想知道你和沈老師的關繫到底是不是網上說的那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與她坦然對視,並沒有任何迴避,從他幽深的目光中,楚青釉看見了一些複雜的情感,心裡頓時咯噔了下。
從跟陳思瀚認識開始,她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從前她其實也是不抗拒的,可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她已經不是之前的楚青釉了,不是那個無牽無掛感情狀態空白的楚青釉了。
“你沉默,是在告訴我答案嗎?”陳思瀚的神情忽而暗淡下去,臉上寫滿了濃濃的失落。
楚青釉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搖頭:“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別的。那天的情況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我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那件事情。”
“我明白了。”陳思瀚似乎微微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的。”
楚青釉抬起眸子:“你相信我?”
“為什麼不?難道我寧願相信網上那些網友的一面之詞,也不願意相信一個我真實相處過的人?”
“可為什麼呢?我們明明也沒認識多久,沒吃過幾頓飯。”
陳思瀚唇邊掛著淺淺笑意,猶如春風般溫暖:“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楚小姐,就像每個人生來性格不一樣,神經學也無法解釋是為什麼。”
兩人相視而笑,愉快地把飯吃完而後各自開車回家。楚青釉愉快地哼著歌走進電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高興,就是知道有個朋友站在自己這邊相信著自己,便覺得有了堅實的鎧甲一般。
直到走出電梯,她臉上還掛著歡欣的笑容,卻沒想到,有人在家門口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