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崔彤的話應驗了。
兩天後,林一堂又打電話約她吃飯,她推說自己身體不適,他竟然直接到事務所來看她,手上還拎了不少補品和保健品。
見到林一堂,楚青釉開始後悔自己沒有當機立斷,直接把他拉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現在這種場面要怎麼應對?
她只能拒絕他的好意:“不用了,你上次送我紅酒我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現在怎麼還能讓你破費呢?”
“這也不值什麼錢。”林一堂說,把東西放下,“本來我應該不顧你的反對把你帶去醫院的,這樣才是對你最好。可我又怕你會生氣,想來想去也只能給你買一些補品了。你那麼瘦,又自己獨立經營著事務所,壓力太大才會頭疼吧?以後有空就燉點補品吃,不管怎樣,總是有點幫助的。”
如果他不是個有婦之夫,老實說,有個人這麼關心自己,楚青釉是該開心的。可這個如果不成立,他所有的關心就全部變了味道。
她實在不能理解林一堂的想法,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已經踩過線了嗎?
正想和他攤牌的時候,林一堂又突然匆匆地看了下表:“我該走了,有空再聯系。”轉身便離開了,似乎沒有其他的意圖。
楚青釉被他攪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隨後的幾天,林一堂沒給她打電話,也沒再來事務所找她。正當她以為一切都是自己錯覺的時候,她在事務所收到了一束花。
崔彤第一時間把藏在花束中的卡片翻出來,大聲念上面的留言:“知道你不敢再相信,也知道你害怕受傷害,所以更想保護你。”
“誰啊?”
“我怎麼知道?”楚青釉不敢想,雖然她腦子裡已經有個答案浮出水面。可卡片上畢竟沒有名字,如果她直接去問,林一堂否認怎麼辦?不是很丟臉?
第二天這個時間點,花店的人又上門了。崔彤興奮得像吃了藥,楚青釉這回沒給她機會,把卡片拔出來,翻開看了眼,然後扔進垃圾桶。
沒想她居然直接從垃圾桶裡把它撿起來,一點兒不嫌髒地翻開:“你是我見過最純真善良的女孩,願我能一輩子守住你的心。” 嘴巴張開嘔了一聲,“有點惡心啊。”
楚青釉快瘋了,到底是誰這麼捉弄她啊?
第三天當花店的人上門的時候,楚青釉終於忍不住抓住送花的小哥:“我給你一百塊,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這些花是誰送的?”
小哥表示,他只是個配送員,根本不知道下單的人是誰。不過如果她相信他,他可以去花店幫她打聽一下。
楚青釉同意了。隔天傍晚,小哥再次送花過來,並把下單客戶id給她。楚青釉看著那一串字母加數字,85,翻譯過來不就是林一堂的首字母嗎?
她立刻給林一堂打電話:“有空嗎?一會兒在萬達碰個面吧。”
掛完電話後,楚青釉走進茶水間,把放在上頭櫃子裡的紅酒拿出來裝進袋子裡,對崔彤說:“晚上等我吃飯。”
崔彤看她拎著那支酒,心下了然,不敢再說。
林一堂接到電話後便匆匆下班,趕到萬達,剛進門便見楚青釉坐在休息區一張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
來的這一路他本來有些歡喜,現在卻突然不安起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這幾天有些冒進,讓她産生困擾了。
他只能假裝無事,走過去道:“等很久了嗎?我接到你的電話已經馬上趕過來了,不過路上有點堵車,我單位又有點遠。”
“沒關系,我也是剛到。”楚青釉說。
“你想去哪裡吃飯?”林一堂問,“我知道這邊有家西餐廳還不錯。”話畢自然地拉過她的手。
被他一觸碰,楚青釉的耳朵裡又湧入他和黃伊伊親密時候所說的山盟海誓,幾乎是躲避瘟神一樣把手抽回來:“我不吃!我叫你過來,不是想約你吃飯的。”
楚青釉直截了當地問:“這幾天給我送花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