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難受，我難受我就吃不下飯。”
“……”沈卓言現在才體會到跟女人相處有多難，簡直比自己幫集團掙一個億還累，“行行行，那我小聲吃，行吧？”
其實他吃飯本就已經很禮貌，不是胡吃海塞那種，畢竟從小到大應酬的次數快趕得上自己獨自吃飯的次數，早就不知不覺養成習慣。現在刻意注意吃東西的姿態，反而更加奇怪，看來倒像是暴君統治下戰戰兢兢的良民。
氣氛更加詭異了。
楚青釉本來是期待他能跟自己吵兩句，最後大家不歡而散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爭氣，讓他怎樣就怎樣，這還是她認識的沈卓言嗎？
最後，這頓火鍋結束在一片安靜之中。
出來的時候，葉城甚至不敢提出送崔彤回去，攬過沈卓言的肩膀：“那你們回去路上小心。”
回到車裡，崔彤還有些摸不著腦袋：“我怎麼覺得你和沈卓言之間的氣場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楚青釉還在鬱悶中，“我還沒質問，你幹嘛要答應跟葉城吃飯？前一秒還那麼硬氣，下一秒就破功，我快被你氣死了。”
崔彤立刻閉緊嘴巴：“那我不說了。”車開動後又忍不住道，“話說回來，你難道就比我硬氣多少？你明明討厭的是葉城，為什麼卻處處針對沈卓言？你是不是知道，沈卓言不會跟你吵嘴所以才這麼欺負他的？”
“你好像有什麼言外之意啊？”楚青釉狐疑地盯著她。
崔彤立刻眯眼一笑：“沒有！當我什麼都沒說。”
其實就算崔彤不說，她心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為近來和沈卓言的相處讓她認識到他不同的一面，才不知覺把他當軟柿子捏。
可沈卓言是哪根筋不對？怎麼還真的做軟柿子讓她捏？
她弄不明白，只能暫時不去想。
七月底，楚青釉決定給自己和崔彤放個暑期假，把事務所關了去旅遊幾天。兩人在網上查了不少旅遊資訊，發現出國旅遊太貴，周邊旅遊景點又不夠吸引，看越多越難決定。
“你不是有朋友在做旅遊中介的嗎？能不能讓她介紹一下？”楚青釉決定放棄自己規劃路線。
崔彤一拍即合，立刻給朋友打電話。對方詢問了她們的要求後推薦了兩條國外旅遊路線，還打了個員工折扣。
兩個禮拜後，兩人坐上去韓國旅遊的飛機。
“所以說，人一定要偶爾放鬆下自己。你看，一出來旅遊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了。”一上飛機，崔彤就，簡直恨不得自己開飛機沖上雲霄一樣。
楚青釉揶揄她：“你平時在事務所很累嗎？你也就負責個開門關門，最多再加上接接電話，真正麻煩的事情還不都是我做？”
“那我也是朝九晚五啊，每天跟著你來來回回的，當然累了。”她理直氣壯地說。
楚青釉笑笑，拿她沒辦法：“我睡會兒，一會兒派飛機餐了你再叫我。”
結果飛機剛起飛沒多久，崔彤就把她叫醒，古裡古怪地對她說：“坐我們前面的人好像有點面熟，你看是不是啊？”
“你看錯了吧？”楚青釉剛睡著沒多久，還很困，只想著趕緊再入睡，便隨便敷衍她。
“不對啊，我真的覺得很像他啊。”
“誰嘛？”
崔彤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林一堂！”
這三個字彷彿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楚青釉睡意全無。她坐直起來，從前面桌椅的縫隙看過去，就見一對男女不時耳鬢廝磨，有說有笑。
盡管縫隙只有一點點，楚青釉還是認得那張側臉，就是林一堂沒錯。可那個女人，卻絕對不是黃伊伊。
崔彤也看出來了，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他這麼快又找到新情人，還出國旅遊，日子過得這麼逍遙自在……”
楚青釉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小心點，別讓他發現，等下了飛機再說。”
整個飛行途中，楚青釉和崔彤都貓低身子， 生怕林一堂起來上廁所會發現她們。好在，林一堂跟那個女人如膠似漆，她一睡覺，林一堂動也不敢動地，就這麼任由她靠著肩膀，全程沒有站起來。
下飛機的時候，林一堂和那個女人走在前面，她們刻意拉開一段距離，出到大廳，楚青釉才給韓銳打電話：“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