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彤壓根兒沒想這麼多:“我們要是不留點證據,回去怎麼跟客戶交代?容媛媛花了大價錢讓我們倆來這消費,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楚青釉接上電腦看今天拍攝的照片,雖然沒有特別出格的,不過如果容媛媛要訴未婚夫出軌,這些照片還是很足夠的。畢竟一個訂婚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單獨來這種高階會所,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怕連沈山也無法為兒子辯解。
做到這也就夠了,無謂再多生事端。
她複製好照片,對崔彤道:“行了,就到這裡吧。今晚好好休息下,明天早上回去交差。”
結果,半夜楚青釉翻身醒來,見到身邊的床空蕩蕩的,床頭燈開到昏暗舒適的程度,環視一週,就見崔彤趴在連著隔壁的牆上。
“你幹什麼?”
“噓!”崔彤對她比了個手勢,“有聲音。”
“怎麼可能?”白天她剛剛試過,隔著牆根本聽不見隔壁的聲音。
“現在是半夜,安靜許多,聽得清楚。”崔彤朝她招手,示意她一起過來,“真的有聲音。”
楚青釉半信半疑地爬起來,湊過去把耳朵貼在牆上,果然聽見女人的叫喊聲,雖然不那麼清晰,可依稀還是能辨認出來,是有節奏的呻吟……
崔彤興奮地說:“我已經聽了半個多小時了,沒想到沈卓言這麼厲害!”
楚青釉心頭忽生沉悶,沖她問:“你怎麼這麼無聊?”
“不是,我以前聽人家說,如果男人的慾望長久得不到疏解的話,一旦開了葷,會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我想驗證一下沈卓言是不是也是這樣。”
聽她這麼說,楚青釉腦子裡立刻描繪出一副香豔糾纏的畫面。不知為什麼,只要想到主角是沈卓言,她心緒就無比煩亂。
崔彤還在樂此不疲,甚至從手機裡調出計時器計算時間,聽得津津有味。楚青釉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腦袋,可卻再難入睡。
翻來覆去到了下半夜才睡著,沒過多久又被崔彤喊醒。她一夜沒睡居然神采奕奕:“你知道他們昨晚持續了多久嗎?”
“你饒了我吧。”楚青釉幾乎哭出來,“我只想好好睡個覺。”
“四個小時三十七分鐘!”崔彤膜拜狀,“你知道這是什麼水平嗎?簡直非人類啊。”
楚青釉抱頭痛哭:“你能聽完全程,也很非人類啊。”
“我本來也沒想聽那麼久的,我剛開始想,頂多幾分鐘也就完事了,誰知道他堅持了半個小時,我就想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沒想到越聽越停不下來。”
楚青釉的意識終於清醒:“所以,整個晚上他們都在……那個?”
崔彤躺下來,嘴角還帶著笑意:“我的要求不高,能有沈卓言十分之一就行了。”
楚青釉沉默不語,睡意漸漸煙消雲散,幹脆坐起來玩手機。刷完所有能刷的軟體後,手指鬼使神差地移到通訊錄,點開最近通話記錄。
放眼望去,最近和她通話最頻繁的竟然是沈卓言。因為舒可的事情,她最近沒少去騷擾沈卓言,沈卓言也受葉城指使,給她打過幾次電話。
人就是這麼奇怪,即便是彼此沒什麼好感,相處多了仍舊産生羈絆。也許是她不知不覺間把他當成半個朋友,現在才 那麼難以接受事實吧。
這個人已經不是她一開始認識的沈卓言了,褪去那個0之後,他和這世界上的其他渣男就沒有任何分別了。
她的手指滑動到右側,刪除和他的通話記錄,然後躺下睡覺。
這次她睡到快中午才被酒店部的電話喊醒,收拾完畢後便和崔彤去等電梯。無獨有偶,沈卓言也恰好準備退房,摟著和他一夜纏綿的小情人來等電梯。
楚青釉眼角一掃就知道是沈卓言,招呼都懶得打,伸手又多戳了兩下電梯鍵。此時電梯上來,門開啟,裡面的鏡子照出沈卓言滿面春風的臉和頭上的——0。
她猛地轉過身來,震驚地盯著他的腦門。
“幹什麼?”沈卓言被她的目光嚇得一愣,“你不是又想敲詐我吧?我警告你啊,我是絕對不會再妥協的。別想拿容媛媛來威脅我,有本事你就去告訴她,我不怕。”
楚青釉聽不見他說什麼,她現在眼前只剩下那個碩大的零,已經佔據了她整個腦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