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回家啊。”
話音一落,沈卓言察覺旁邊的人臉色一沉。他下意識改口:“我說錯了說錯了,我是說,我要去醫院。”
“你以為我會信你?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怎麼那麼煩啊?我和你很熟嗎,楚小姐?”
“去個醫院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你是不是以為我想追你?放心,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也知道你對她很專一,我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為免他再胡說八道,楚青釉搶先堵上他的嘴。
沈卓言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下一瞬又突然改口,“誰說我在擔心這個?我不知多巴望女人湊上來呢。”頓了頓,“除了你!”
楚青釉也怒了:“你以為我想管你死活?好心當成驢肝肺!行,你愛逞能愛流血隨便你,你有本事就別去醫院,等傷口潰爛發炎渾身發燒的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一氣呵成說完後,她轉身走人。還沒走出大排檔的範圍,沈卓言從後頭追上來:“喂,你真生氣啦?我收回剛剛的話行不行?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我不喜歡去醫院那種地方,而且這傷口也不是很嚴重,我隨便擦點藥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
楚青釉停下腳步,轉頭和他對視。她倒是沒想到沈卓言會和她特意解釋原因,頓時氣不起來,緩和了口氣:“我知道藥店在哪,我帶你去買吧。”
買完藥出來,對面就是楚青釉住的小區。她幹脆把沈卓言帶回家。
剛開啟門,沙發上趴著一身性感小吊帶的崔彤,裙子翻到了腰間,兩條腿盡收眼底。
沈卓言愣了一秒,迅速把身體背過去。
崔彤還不知有外人來,翹著兩條腿說:“你回來啦?吃什麼去了?”
楚青釉趕緊撲上去把她的裙子撩下來:“有客人來了。”
崔彤回頭,見玄關處站著個高挑帥氣的男人,突地嚶了一聲, 像火箭一樣沖進房間。
幾分鐘後,楚青釉幫沈卓言上藥,房間的門開啟,長袖長褲的女人走出來。楚青釉皺眉:“你不熱啊?”
崔彤狠狠瞪了她一眼,鑽進廚房拿了杯冷飲,又遁回房間。
“其實我剛剛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沈卓言說。
“行了行了,別欲蓋彌彰了,你的臉到現在還紅著呢。”
“不可能吧?”沈卓言信以為真,趕緊捂住自己的臉試溫度。
楚青釉懷疑這廝是不是有精神分裂,時而一副渣男的樣子,時而又像個雛兒。
擦好藥後,她幫他繞了幾圈繃帶,免得血幹了以後衣服和傷口粘著,然後把剩下的藥包好,對沈卓言說:“你等下,我把用藥的順序給你寫下來,免得你自己弄錯。”
她走到電腦桌前,抽了一張列印紙,把藥名和順序寫下。沈卓言閑著沒事在客廳裡瞎晃,晃著晃著便晃到她身後。
“這是什麼?”他突然抓起桌上列印好的一疊資料,詫異道,“你在調查葉城?”
“誰讓你偷看的?”楚青釉跳起來從他手上奪過那沓紙。
沈卓言理直氣壯的樣子:“我是光明正大看的,好嗎?你還把葉城的名字用二號字型放大當標題,我能不一眼就發現嗎?”
強迫症真是害死人。
楚青釉只能承認:“是啊,我喜歡他,不行嗎?”
“上面全是葉城的花邊新聞,你說我會不會相信你?”沈卓言皺眉,“你到底為什麼要調查他?誰給你的錢?”
他一說,楚青釉反倒奇怪:“你為什麼覺得有人給我錢?你知道我幹什麼的?”
“你是幹嘛的?”
“沒,沒什麼。”
難道是她多心了?楚青釉只能警告他:“總之你別管我的事。”
“你以為我稀罕得管你啊?”沈卓言抓起那袋藥,“你剛才不是說了我一大通嗎?那我現在也奉勸你一句,別去惹葉城,他可沒那麼好對付。”
楚青釉聽著好笑:“跟我玩黑社會那一套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難道他還能把我吃了?”
沈卓言不知怎麼和她解釋,葉城當然不是黑社會,也不會殺人放火,可這麼多年看下來,撞到他槍口上的女人,沒一個走得出他手掌心的。
他打量了一眼楚青釉,又在內心默默補上一句:尤其是你這樣的大齡單身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