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惹得人心癢癢。
“若你負我——也無妨”
提字推敲卻覺不妥，緩緩道。
“這些天倒是真真冷落了華兒”
“怎生出如此想法”
末了，攬人入懷，輕啄人青絲。
楚靇思侍妾夜綰華
無妨啊。他可是不在意我的意思？不在意我怎樣，反正我一廂情願希望能與他白頭，他失了我卻也無妨。
我想起了荀氏。當初他為她肝腸寸斷，傷心入骨又如何？我還不是來了這府裡。最是無情男兒身，我一身柔情媚骨，又能奈那權勢金錢何？
眉間蜜意將我拉回現實，癢癢的，如蟻噬心般。
措不及防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青絲裹著翠簪，清風攜著暖陽。
如若時光可以靜止，願一生停留此刻，不負君。夜綰華侍女白芷
我待小姐衷心耿耿。阿爹和阿孃都是夜家的僕，我生來就伴著小姐。
寒夜無眠，我替小姐緬著髮絲。青鬟翠絲，還帶著些氤氳的水汽，蒙了我的眼，淚珠子快要掉下來。
“小姐…”我忍不住開口喚她，“白芷幫您把窗關了吧，這天真冷，別染了風寒。”
我伸手要去關窗，卻被她寒透骨子的手握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手如蔥般，就是，沒有溫度。
楚靇思侍妾夜綰華
我想喝酒了。突然想到大夫叮囑，近來不可再飲。
可是沒有酒，這一夜怎麼熬啊。
哪怕與樹影對酌，那一夜，也好熬多了。
我望著那輪闤月，思襯。今夜又是滿月了，母親和阿姊可能瞧見這月色如洗？
清脆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關心，攪著清風明月，盤旋耳旁。忍不住淺笑，白芷一直伴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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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關窗，可是關住窗，我就看不見那抹皎月了。
夜綰華侍女白芷
擔憂漫上心頭：“夜寒了…”卻看見她粲然一笑，比月色悽美。
小姐是我從小陪大的，我自從記事，就一直陪在她身旁。我見過她為了幫我，被老爺罰跪祠堂，我見過她在揚州雨季，溜出家門為我買桂花糕，我見過幾乎她的一切。
“小姐，何必呢。”但我還是不懂她。不知何時，她學會面帶微笑，隱藏起自己內心的深處，她學會討好老爺，替他跑遍江南尋腿疾藥方，她學會不吃桂花糕，強迫自己成為一個大家閨秀。
“白芷很擔心您。”我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另隻手輕輕關住了窗，她沒有再阻止。
楚靇思侍妾夜綰華
白芷再瞭解我，也終究不是我。她知道我的習慣，懂得在瑣事上用心，可是，她不懂我的內心。
“你說，那花開得怎樣？”指腹輕輕地滑過細膩的窗紙，圈起遠方的一朵紅霞。“似是海棠，又像是桃花。”我蹙眉，關了窗蒙了眼，竟辨不出海棠和桃花了，“你瞧著呢？幫我看看。”
我避了身，東風吹起了生衣，我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夜綰華侍女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