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閒鶴香薰煙繞似是昨日長安,眼前人盡染富貴一身矣,蔻丹玉指所指處,是她渴望之物,許是自個兒豔慕之意太過招眼,竟引來蜂蝶矣,嘆是已至遲暮,落日餘暉黃昏冷意,想來自個兒要於這深宮度日後生,便是更努了勁得向上爬,得來己之盼之所物,
眼中豔羨已已溢位,不可以言而敘,
薛承歡,“這海棠花啊,像你一般,不經風雨。”
我的聲兒尖利起來,滿滿的是嘲弄她豔羨的眸光。
去年春盡,紅花化黃土。
今年冬至,妍顏終枯骨。
我不會忘記的,阿娣她骨子裡的那種媚。可是再見不著了是麼。我低下了我的頭,附身大量著地面,欲把那厚厚的地看透一般,挪不開眼。
蘇閒鶴暮色漸暗,黃暈更變,她不覺已陷入了對權勢的渴望中,卻不願拔起,
耳邊忽入一聲尖利的音,一時慌了神,抬眸看去那人,顫顫一笑,了了話中之意,薛氏乃丞相嫡女,我亦是矣,同為權勢官場與榮華而爭,卻是不如眼前這人兒得勢,
微微睜目,曰姊說笑了,這牡丹,嬌貴無比,倒真像是姊呢,
眼中豔羨之意稍稍收斂,言語間仍是自個兒對那榮華的渴望,
薛承歡有光的地兒便有黑暗,光明隨著那暗,要明瞭,這繁華不過是腐爛之地罷了。縱使姬娘嫵媚妖嬈,醉生夢死,終也抵不過金紙淫靡的誘惑,不過是些俗世浮華罷了。燈火爍著迷離的光,襯得九重都有些飄渺虛假。我是丞相嫡女背後卻也站著楚府。
“牡丹乃是帝后所擁,本主還沒那個野心。”
“蘇娣可莫要誤會。”我嘴裡吐出的字字珠璣,卻也撕心裂肺。
蘇閒鶴自是入宮,便事事小心,步步謹慎,半月以來,未曾無忘家父之言,要為門上爭光,許是愈陷愈深罷,竟盼起了一些本不該盼的事,
經眼前人點示,才發覺自個兒言行已失,不覺焚心,急急拍了嘴,道薛姊教訓的事,是妾不懂事,說錯了話,還望薛姊勿怪,眸眼低垂,全然收斂,
又道妾領會了,今個兒時候也不早了,妾便先回了,薛姊勿怪,
提步便離,想快快忘卻今日之事
薛承歡瞧著那蘇氏慌忙背影,不覺已月華如水,瀉落在窗外的小樹上。草際鳴蛩,遍體生寒,有些小樓吹徹的韻味兒。樹枝搖曳,纖影婆娑,不禁有月明林下美人來的感。不知皓月之中是真有寂寞嫦娥揮廣袖,為天下望月之人而舞?歲月總是無奈,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低聲呢喃溫軟“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霜重了,就寢罷”
答應唐棠承了一骨的風媚,裙襬微蕩,是一束的桃開。如她眸中的風花雪月染了些許的風情,聲有些縹緲,音被風吹散了,盪出了嬌
“真是不巧,又遇了姐姐”
眉目盈盈笑,又出銀鈴聲
“姐姐安康啊”
一樹的春色,襯得她眸光流轉,更盛得流光溢彩。
訓儀燕媯宛碎蓮移,裙裾曳,遠山入鬢,秋瞳盈盈。含情似水,宜嗔宜喜。
鴉鬢雛色,春衫杏紅。啟朱唇,露銀齒,笑吟吟:“可擔不得這句姐姐燕氏年方雙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