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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看到幾個人偷偷摸摸聚在會客室門外八卦,她想繞邊,但是路都被堵住了,於是輕咳了幾聲。
副總編扭頭,喜道:“秦煙,你來了,快進去吧,歐陽先生在裡面等著你。”
幾位八卦的編輯和後勤人員抱歉的對秦煙笑笑,散開了。
秦煙敲了敲會客室的門。
醇厚乾淨的聲線從室內傳出,“請進。”
秦煙推開了門,她看著躍躍欲試的副總編,他一副很想進去的樣子。
“一起?”
“不不不!”副總編見到歐陽先生,就像小朋友看大學教授,敬仰又羞愧。
敬仰對方的造詣,羞愧自己學識低微。
秦煙淡淡的對他笑了笑,關上了會客室的門。
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他心中感嘆。
如果是美院的學生,知道能單獨見歐陽先生,怕是要興奮的精神失常。
秦煙先前見到許總編和黃老師對歐陽先生那麼崇拜,還以為他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爺爺,不料是一個面容清秀的男人,從他眼角的魚尾紋看出應該四十出頭了,但是他身上的氣息乾淨,如果這世間還有淡泊名利、高山仰止的名仕,大概就是眼前人的模樣吧。
歐陽子懿心中在驚歎這世上竟有如此年紀輕輕的‘驚世者’。
秦煙:“歐陽先生你好,我是秦煙。”
歐陽子懿微微額首,像一個謙卑儒雅的求學者,完全沒有半點架子,饒是脾氣再糟糕的人也不禁要稱讚一句:君子如玉,觸手可溫。
“秦煙,我很榮幸拜讀了你的畫作。”歐陽子懿笑道:“我很久沒有見到那麼有靈氣的畫了,說實話,我的內心到現在還有一點點激動。”
“歐陽先生,我也非常喜歡您的作品。”秦煙說。
“哦?”
“我最喜歡您的《明月彎橋》,此中情意悠遠連綿,既有千年寂寥感,又不失風彩靈動,一毫一厘,皆是境界。”
“你的那副《千軍萬馬奔赴圖》才是妙哉!我從未見過一個畫家的雙手可以操縱畫中世界的風雨,墨尖下的巍峨山川飄逸奇雄,風範筆骨,蓋世難尋!”
“您謬讚了。”
“哈哈,我從來不虛誇別人。其實我很高興,國畫能有你這麼年輕的傳承人。”
“…”許明偉剛剛走到會客室門口,就聽到了兩人這番吹捧。
他現在該不該進去呢?
進去後互相吹捧的兩位大佬會不會尷尬?
呃…貌似尷尬的是他!
“歐陽大師,秦煙,你們聊得怎麼樣了?”許明偉笑呵呵的推門進了會客室,他不能慫,他可是總編!就算藝術造詣低了點,但是隻要臉皮厚就行!
歐陽子懿:“我和秦小友相談甚歡,沒想到我這把年紀了,還能找到知己。”
秦煙:“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歐陽大師有很多讓我學習的地方。”
許明偉:“…”
完全插不進嘴,要不我還是出去吧!
歐陽子懿低頭喝了口茶,繼續欣賞懸掛起來的那幅《千軍萬馬奔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