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隱絲毫不在意劍長老的話,他笑眯眯的望著劍長老:“其他人可能不懂,但我相信你懂我,我相信你知道我為何會這麼做!”
他的眼神隱隱放光,透露出一股火熱:“我已經原地踏步數十年了,劍老兒你也一樣,你很清楚這種感覺有多難受!我想要踏足更高的山峰,我想要去看一看上面的風景!而天玄門,甚至整個東勝,都無法讓我再進一步,而血教,讓我看到了希望!”
他的眼神微微透露出一絲瘋狂:“就算是成為千古罪人,就算是被萬人唾罵,我也認!”
他望著劍長老,聲音高昂:“修士,修的是道,爭的是命,我只是想爭命而已!劍老兒,難道你願意一天天的看著自己的壽元減少,等著死亡的降臨!劍老兒,與我們一輩的人,已經都死的差不多了,你也想和他們一樣,天人五衰,只能死在病榻之上嗎!”
激昂的聲音發自肺腑,直入人心。
池泊子神色複雜,他從未考慮到這些,從未想過一直以來都是極為樂觀極為和善的玄隱,竟然一直活在壓抑之下。
玄隱聲音一凝:“劍老頭,跟我一起,我們去探究更高的境界!”
劍長老沉默的看著玄隱,內心微起波瀾。
他無法否認玄隱說的話,他也卻是很明白玄隱的感受。
他與玄隱都是站在東勝最巔峰的人,但卻不是這一輩的人。
他們已經活了極長的年月,就算是他們的境界,壽元也極為有限,現在的他們,每過一天,便能清楚的察覺到,死亡的靠近。
說實話,這種感覺放在一個人的身上,讓人心生絕望。
但,他是劍侍。
劍長老靜靜的看著玄隱:“路是自己挑的,好自為之吧。”
玄隱微微嘆了口氣:“果然,這才是你。”
他內心其實早有答案,他深知眼前這與自己亦敵亦友數百年的人為人。
“可惜......”
玄隱聲音低沉。
唰!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劍長老輕聲道:“我去去就回。”
唰!
他的身影同樣消失在原地。
水天行等人微微望了一眼遠處,隨即轉過了頭。
他們知道,這是兩人的宿命。
血常悠目光陰冷的望著劍長老消失的位置,空空如也的左臂彷彿隱隱作痛。
雖然他很想手刃讓他落到如此模樣的劍長老,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依舊遠遠不夠。
他舔了舔嘴唇,掃過水天行在內的二十二道人影。
目光微微一亮,停留在三長老身上:“讓我領教領教,萬劍山的劍道!”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更高處的天空射去。
二長老望向三長老:“小心。”
三長老點點頭:“放心。”
身影驟閃,三長老直追血常悠而去,兩人的身影隱沒在雲層之間。
辰哲拳頭微握:“師尊,弟子等您凱旋!”
劍東來望向水天行,輕聲道:“水兄,不知道師兄現在可還好?”
未等水天行說話,池泊子的氣息驟然鎖定劍東來:“他很好,託我一件事情,替他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