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鴛鴦坊確實處境困難,若是你有心加入,鴛鴦坊敬你為上賓,越是不能,也不勉強,公子留住幾日還是早日奔前程吧!”景婦人言辭鄭重,算是給了最大的讓步。
“我願意留在鴛鴦坊略進綿薄之力”胡白道
“白哥哥不可!”小禪失聲道
“小禪!你雖然不是為姨娘親生,平日裡姨娘也不曾說你,但今日為姨娘可是有些生氣了,胡公子的事還是胡公子自己做主了好!”景夫人,雖是婦道人家,卻因這紅孃的身份,走街串巷,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加上了這些年的經驗,她明白若是有胡白這張巧嘴加入鴛鴦坊,或許鴛鴦坊真得能起死回生。
“姨娘,白哥哥天資絕倫,留下來恐怕可惜了,不如我們湊寫盤纏.....”小禪急切道,顧不上頂撞了姨娘。
“小禪,赴京趕考的日子尚早,我留下來出把力氣幫幫姐姐沒什麼不好,再說了,中狀元那裡在這裡快這話,向著小禪做個鬼臉。
“好,胡公子就這麼定了”景夫人哪敢讓小禪再來插話,果斷把事情定下來了。
“滿意,給胡公子斟茶,我要和胡公子談談事情”景婦人說道。
小家丁滿意慌忙起身斟了茶給胡白,面色中透著討好之意,畢竟讀書人在哪裡都被高看一眼。
小禪見胡白一意孤行,埋沒才華,生氣的跺著腳離開了,她與胡白無親無故,再多言語著實不妥,只能憤然離開。
“這丫頭平日裡很少使性子,今次竟是因你生氣了”景夫人笑著看向胡白,眼色之中隱隱有些擔憂,似是怕二人之間有了情意,誤了將來小嬋高官富賈的親事。
“小禪高看在下才學,人生何處不是混口飯吃,再說了,考功名也不急於一時”胡白心中暗嘆,俘獲小禪芳心得轉入地下工作了,向著青溪使了個眼色。
“夫人,小姐平日就愛好才學文章,那些名流才子的文章她時常贊嘆,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想埋沒了白哥哥才華,因此才有這樣的表現,夫人莫怪”青溪急忙回答道。
“這我就放心了”景婦人一臉欣慰。
“姐姐,說說正事吧,畢竟我也是鴛鴦坊的一員了,鴛鴦坊做大做強了,我也好掙些盤纏進京考個壯元,可莫要耽誤了我趕考日子”胡白半是鄭重半是玩笑的說道。
“小白你好大的口氣,考上了狀元可莫要忘了姐姐!”景夫人是精明之人,很快就將胡白由胡公子降級為小白了。
“目下的媒事是越來越難做了,僅僅臨安府大大小小的紅娘坊就有十家,十家之間是互相競爭,惡意誹謗,一樁媒事常常是七八家在爭,易手數次,到了最後,反而男女親家互相不滿意,只得作罷,大家都損耗巨大,而若是不競爭,恐怕連機會都沒有!”
“沒想到,媒事行當競爭竟然如此激烈,姐姐著實辛苦”胡白皺眉道
“這一次,我離家數日,原本以為能成一樁媒事,卻沒有想到功虧一簣!”景夫人惋惜道
“為何?”胡白問道
“我原本與月老坊的李夫人交好,此次給富賈張軒納妾,那李夫人在旁多有幫助,我答應事成之後給她分些點紅利,沒想到人心難測,她假意好心提醒我,讓說媒之前,要好好打扮一番,畢竟人靠衣裝,推薦我做了時下最為流行的發髻,卻沒想到剛一張府就被張軒不分青紅皂白趕了帶出來,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兩月前張軒最喜歡的一個小妾,跟一風流公子被捉姦在床,那小妾最愛留的就是我這種發髻,張軒看到我的發髻哪有不恨的”景夫人憤憤說道。
“姐姐,這就說明情報的蒐集非常重要”胡白用詞恰當。
“對,若是我資訊準確,怎麼能讓李夫人搶去這好事”景夫人惋惜道,
“姐姐,咱們鴛鴦坊除了在男女兩家之間牽線掙點辛苦錢,可還有別的進項?”胡白問道
“小白,你真是問到點子上了”景夫人很是欣慰招納了胡白這聰明人。
“牽線那點辛苦錢怎夠養活,大半進項都來自承辦喜事購置器物的抽成,這是紅娘們早和商家商議好的,只是買完東西還需要主家過目滿意才行”景夫人回答
“那這其中的可操作性就太小了,這樣我這幾日擬個策劃,咱們鴛鴦閣得弄出點新東西出來”胡白應道。
“好,姐姐等你好訊息,最好是少花錢啊”景夫人高興異常,雖然不明白策劃是個什麼東東,但也猜了個七七八八,起身走了。
“白哥哥,你真的不進京了嗎,小姐會傷心的,其實小姐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明白”青溪見夫人走遠悄聲問道。
“我要抱得美人歸,方可有心去考狀元啊”胡白調笑道
“白哥哥希望你不要讓小姐看錯”不敢再聽胡白的孟浪之語,青溪轉身奔走。
“又孟浪了,以後得控制啊!”胡白自言道
“白哥哥我會幫你的”青溪上樓之際小聲說道。
胡白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成為紅娘,青溪先成了紅娘,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