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人失去生育能力那簡直是致命的,從此以後在夫家永遠挺不直腰桿子,更甚至,夫家能光明正大的以“無子”為由休妻。
突然間,迎春想起了上一輩子在醫院裡聽到過的一句話,一個兒媳婦抱怨說,她婆婆對別人說,“兒媳婦,生下了孫子才是一家人,不然就是個外人。”
當時,迎春的第一想法是,他們家是有皇位等著被繼承呢吧?
話隨如此,可從這一點就能知道,古代某些人對子嗣的看重。
處在隨時能被休妻的環境下,怪不得邢氏在後來的紅樓中,像是個隱形人似的,毫無主見,任人搓圓搓扁。
原本想掙扎的迎春終是老實了下來,她無權干涉邢氏。
邢氏還是有一二分手段的,她要杖責一個有孕的妾室,有人照做,上前壓著向氏,板子噼裡啪啦的就打在了向姨娘身上,板子拍在肉上發出的聲音讓院中的幾人心驚肉跳,生怕邢氏突然就調轉槍頭對準她們。
被捂著嘴巴的向氏只能徒勞的掙扎,片刻,向氏的身下就出血了,引起眾人的驚呼聲,邢氏涼涼的看過來,眾人立馬禁聲。
迎春看不見也聽不到,等她能看能聽的時候,已經出了正院到了自己的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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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別怕,只要不犯錯就不會被罰,那向氏也還活著呢!”許嬤嬤安慰神色有些失常的迎春。
迎春點了點頭,焉噠噠的。
也許是迎春的承受力有些低,當晚,迎春就發起了高燒。
另一邊,急急趕來的賈赦大怒,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邢氏的臉上。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向氏那個賤婦打我?你是忘了我腹中的孩兒是怎麼沒的嗎?”邢氏不敢相信的問道。果然啊,就應該在老爺等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向氏處理了。
賈赦被氣的胸脯上下起伏,“就是因為你腹中沒了的孩兒,你才該打。”
他雖然不常來後院,但他也知道向氏沒有這麼大膽量和能量,可邢氏竟然愚蠢到趁著他不留神的時候將向氏這個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打死了,線索就這麼斷了,若受害人不是邢氏,他還當她是殺人滅口呢!
都說人前教子背後教妻,他突然覺得邢氏已經蠢到無藥可救了。
若是賈赦生在現代,他一定會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自出事那一日起,賈赦對邢氏的態度大變,以前將邢氏當做一個正妻,該給的體面一樣不少,但如今,邢氏被賈赦完全漠視了。
而賈赦態度一變,不說全府、至少東跨院中很多奴僕們在邢氏面前變了樣。邢氏突然發現,她的很多命令似乎很難下達,吩咐的事情也很難如願,突然之間東跨院似乎已經脫離了她的指揮似的。
也許是賈赦突變的態度,也許是坐月子時邢氏終於接受了自己無法生育的事實,也終是想通了,才一出月子,她竟是殷勤的跑到榮禧堂老太太身邊,說是想要抱養迎春姐弟。
她可能想起了她剛剛小產時老太太的提示,說是讓她抱養管姨娘的兒女。
邢氏的想法很好猜,她是繼室,而先頭原配所生的長子賈璉由老太太撫養。
從她入門開始,老太太說要讓賈璉替他們兩口子在榮禧堂孝順她老人家,因此賈璉一次都沒有來過東跨院,別說是請安了,眼裡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嫡母,眼看著賈璉這孩子她是靠不住了,所以她想自己養一個,只要是由她撫養,光是“孝”這個字就能壓得養子不得不孝順,她這才將主意打到了迎春姐弟身上。
當然,邢氏的主要目的是迎春的弟弟,迎春大概就是順帶的,若是惡意的猜測,是不是邢氏享受這種抱走別人孩兒的快感呢!
賈老太太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看了邢氏一眼,讓邢氏心中一跳,她敏銳的發覺,老太太對她的態度改變了。
“管氏生的幼子體弱,你又沒有養孩子的經驗,養不好怎麼辦?還是讓管氏這個親孃照顧吧,至於迎春,聽說那晚被你嚇的發起了高燒,再抱給你養也不合適。”老太太反駁掉了。
邢氏賠笑的臉一僵,心中暗罵老太太,是不是記恨她私自處理了向氏,不然怎麼說好的事又反悔了!
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她怎麼能容忍害了她一輩子的人安全的生下孩兒,今日老太太和老爺說先讓向氏生下孩兒,說不得明日就變成了饒過向氏。
這個時候,邢氏忘了,向氏就是從賈老太太院中出去的,而且賈老太太前腳才說了對向氏的處理,後腳邢氏就不管不顧的將人杖殺,可不就是在打賈老太太的臉嗎?老太太又怎麼會給邢氏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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