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寶玉不負所望,徑直朝著官印所在的地方爬了過去,賈母王夫人面帶微笑,賈政更是狀若淡定的撫了撫鬍鬚。
寶玉小手一抓,就將小官印拿在了手中。
賈母和王夫人總算是不用顧忌的露出了笑容,賈政更是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
眾賓客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維起來,這個說賈寶玉將來必定金榜題名走入仕途,那個就說寶玉天資聰穎,將來定能光耀門楣。
賈母和賈政在賓客面前頗為謙虛的說,寶玉還小,將來還不知道呢!
一片喜氣洋洋中,奶嬤嬤上前去抱寶玉。
可意味就在片刻間,只見寶玉將官印扔下了桌子,從一大推東西中準確無誤的扒拉出那盒胭脂,抱在懷中哈哈直樂呵。
誇讚的聲音戛然而止,賓客們面面相赫,片刻,一個弱弱的聲音不確定的誇道,“令公子將來定是個溫柔的人。”
賈母和王夫人欣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賈政正在撫鬍鬚的手不小心扯斷了好幾根鬍鬚。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這賈寶玉將來會不會鑽到青樓楚倌出不來吧?”
“很有可能。”另一個聲音說道。
迎春尋著聲音望過去,就見說話的人是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形態懶散,但穿著和腰間的配飾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他們出身權貴。
一同樣來看稀奇的郡王爺友好的朝那二人點頭示意,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見郡王爺都如此客氣,便知道這二人身份不簡單。況且,能不顧及賈家肆意調·笑,便知這二人家世在榮國府之上,這才無所顧忌。
賈母和王夫人臉色不好,但臉色最不好的要屬賈政了,他的臉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這時候,之前的那個郡王爺起身道,“孩子還小,好好教就是了,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雖然是安慰的話,但話中分明就是說賈寶玉將來是個好色之徒。
賈政再如何氣憤,可郡王爺離開還是要相送的,只能勉強維持表情跟在賈赦後面送客。
郡王何等身份,又哪裡會願意參加一個五品小官之子的嫡幼子週歲禮?不過是去年的時候賈寶玉銜玉而生鬧的有些大,這些人當個玩意來看稀奇罷了!
與郡王同樣目的的人不在少數,看完熱鬧自然隨著郡王呼啦啦的離開。
賈赦倒是全程帶笑,不管來人什麼目的,都客氣有禮的送出門,倒是給眾人留下了還不錯的印象。
片刻間,席上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半人了,很快,這些前來道賀的人見主家臉色不對,也很快的告辭離開。
寶玉的週歲宴開始時極為風光榮耀,結束的卻虎頭蛇尾。
人都走光了,賈赦也不願意與拉著一張臉的人相處,直接帶著迎春賈璉離開。
她們才剛剛轉身,就聽見賈政罵道,“不過酒色之徒而!”
“哇啊……”寶玉的哭聲,王夫人的辯解聲一起響起,好不熱鬧。
賈老太太認為鬧出這種笑話,是操辦週歲宴的人不盡心,因此當晚幾個平常在府中很有臉面的人就被打發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更是著人來喊賈赦,說是寶玉抓周一事有人見不得寶玉好,所以故意使壞,話裡話外都要讓賈赦給她一個交代。
已今非昔比的賈赦揮了揮袖子,道寶玉的週歲宴是老太太的人準備的,出了問題自然是由老太太的人給她交代。
他這個從不參與的人沒什麼好交代的,又言要回去苦讀以圖恢復祖上的輝煌,立馬告辭離開了。
而且賈赦很有心眼的讓人將外書房也給鎖了。
也許是這次週歲宴讓賈政看穿了寶玉的本質,原先對其格外重視的賈政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賈珠身上,且更加變本加厲的督促賈珠讀書科舉。
寶玉的週歲宴過了不久,趙姨娘果然在一個比較公開的場合爆出有孕的事情,不是有孕一月兩月,而是整整五個月,她這五個月的身孕一爆,立馬就有人看王夫人的眼神不一樣了,大家都在想,王夫人平日裡得多會磋磨人,以致於姨娘有孕五個月才敢說出懷孕一事。
這麼一想,賈政長女都十幾歲了,可膝下除了嫡妻所生、以及一個一歲左右的庶女外,竟是再沒有一兒半女。都是後宅夫人,這裡面說是沒有什麼貓膩,誰信?反正她們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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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年後,賈敬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姑娘,說是通房丫頭所生,大人生女嬰時難纏而亡,因此抱來交給了賈珍的繼室尤氏撫養。
一日,尤氏抱著這個孩子來榮國府探望賈老太太,賈老太太順口就給了這孩子一個“惜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