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嚴信滿意地咧嘴笑,轉頭吩咐劉管家送吳憂回去,之後又叮嚀了幾句,趕在吳憂失去耐心之前,瀟灑地轉身走了。
“真是小孩子。”吳憂小聲嘀咕,眼底的笑意既嫌棄又寵溺。
劉管家笑著說:“走吧,吳小姐,我送你。”
吳憂禮貌點頭:“那就麻煩了。”
吳憂坐在賓利轎車的後座,劉管家在前排開車,他時不時從後視鏡望一眼,笑著跟她閑聊兩句。
吳憂本打算坐副駕的,可劉管家溫和謙恭卻異常堅持,她沒辦法,硬著頭皮鑽進了後座。
看劉管家的歲數大抵跟她父親差不多,她實在不習慣讓一個長輩開車,而自己在後座享受“資本主義階級特權”。
吳憂如坐針氈。
“吳小姐要不要聽歌?”劉管家看出吳憂侷促,微笑著提議。
“好,謝謝。”一說完,吳憂就後悔了,她害怕等會兒音箱裡傳出什麼交響樂或是義大利歌劇,那就很尷尬了。
她對於自己啤酒搭麻小的配置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當熟悉的旋律傳入耳畔時,吳憂輕輕啊了一聲。
是inkin park的《eave out a the rest》。
這個樂隊她大致瞭解,不算特別喜歡,但他們有幾首歌還是頗能打動她,而這首就是其中之一。
劉管家說:“播放器裡的歌都是少爺裝的,吳小姐,需要切下一首嗎?”
“不用,挺好的,就這樣吧。”
一路上,車載播放器裡歌曲持續播放,吳憂發現,嚴信跟時下的年輕男孩差不多,喜歡的歌大多都是一些流行搖滾、r≈b,或是柔和的電子舞曲,間或還會有一兩首抒情的法語歌和一些小語種的歌曲,她聽著還蠻喜歡的。
音樂無論種類,在緩解尷尬方面都是有奇效的。
侷促感一掃而空,吳憂在歌曲聲中放鬆下來,身體慢慢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手掌自然平放在身側,指腹無意識地摩挲座椅邊沿,記得上一次坐這輛車,是被楊麗歡忽悠著去爬雲夢山的時候。
她當時也是坐在後座,而嚴信坐在她旁邊。
她記得他準備的看上去很美味的三明治,還有加了胡蘿蔔的可怕的蔬果汁。
她還記得他找了柔軟的墊子,放在腿上啪啪拍了兩下,然後歪著腦袋,笑著喊她:“姐姐,來。”
她隔著墊子枕在他的腿上睡覺,高度適宜,天鵝絨的觸感細膩柔滑,她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沉。
中途迷迷糊糊醒過來半刻,她還隱約感覺到他正懸著手掌替她遮擋陽光。
當時她大大咧咧,並未在意這些細節,此時心態一變,再回想起來,全都變成了微微的甜。
“吳小姐。”劉管家在前面叫她。
吳憂一怔,止了回憶,輕聲笑道:“叫我吳憂就好。”
“那可不行,你是少爺的朋友,我直呼全名太失禮了。”劉管家皺眉一想,說:“那就叫憂憂小姐吧。”
吳憂大窘,越叫越別扭了,她尬笑著說:“您還是叫吳小姐吧。”
劉管家笑道:“我倒覺得叫憂憂小姐好,又好聽又親切,你說是吧?”
吳憂哭笑不得,叔叔您高興就好。
劉管家說:“憂憂小姐,我們家少爺很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