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信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挑釁道:“叫老公,叫聲老公,我可以考慮重新買戒指。”
“呸,美得你!”吳憂翻身躺下,被子一拉,道:“趕緊滾,我要睡覺了。”
嚴信盯著她的後腦勺,目光清淺帶笑,半晌,俯下身在她耳廓印下一吻。
“睡吧,我走了,等我啊。”
他關掉床頭燈,輕手輕腳地離開。
門鎖咔嗒一聲落扣,吳憂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她從被子裡伸出左手,就著瑩白的月光仔細看那枚戒指。
六年來空落落的心,就這一晚,重新被填得滿滿的。
餘生就這樣被圈住了。
塵埃落定,挺好。
……
一個月後,帝城國際機場。
嚴信一手牽著吳憂,一手拖著行李箱,趾高氣昂地走出通道,像一名沙場凱旋的戰士。
時值六月,帝城氣溫轉熱,吳憂一路又被他攥得緊,手心全是汗,濕答答的。她扭捏了幾下沒抽得出來,嚴信攥得更緊,側眸瞥她一眼,眼神傳達:好好走路,別亂動。
吳憂一臉無語。
“你好歹讓我擦下汗吧!
嚴信腳步一頓,站定,放開行李箱。
吳憂愣愣地看著他摸出一包紙巾,單手撕開,抖了一張出來,三兩下擦幹淨她手心的汗,然後拉著她繼續往外走。
攥著她的手,全程愣是沒松開過。
吳憂默默道了句:“牛逼。”
劉管家站在路邊等候,依舊是那輛熟悉的賓利轎車。
看到兩人走近,他揚起笑容,恭敬頷首:“少爺,憂憂小姐,歡迎回國。”
嚴信嗯了一聲,吳憂剛來得及笑著喊聲“劉叔”,就被嚴少塞進了後座。
吳憂回頭瞪他一眼:“你急什麼!”
嚴信跟著坐進來,關了車門就吩咐開車,完了才回她一句:“趕時間。”
吳憂莫名其妙:“大早上,趕什麼時間。”
嚴信看了看錶,答非所問:“你困嗎,先眯一會,到了我叫你。”
他這一說,吳憂還真有點困了,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時差支配的疲倦,令她剛眯了沒多久,就睡沉了。
等到吳憂被嚴信叫醒,下車一看,傻眼了。
尼瑪……
面前這幢機關大樓是怎麼回事!
大門口紅牆掛的豎匾上,“帝城市順義區民政局”九個字是怎麼回事!
頭了句“這兒離機場最近”,就牽著她徑直往裡走了。
“嚴信,你等會兒!”吳憂頓住不走,使勁往回拽:“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嚴信回頭,奇怪道:“咱倆來民政局還能幹嘛,難不成離婚?”他說完,繼續往裡走,邊走邊說:“別磨蹭了,抓緊時間辦完回家,孟姨做了好多菜等著我們吶。”
吳憂睜大眼。
說反話?
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