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herry.”artin與陳希雯擁抱。
artin在巴黎第一大學念書的時候,是陳希雯母親的後輩,對於學姐這個漂亮聰慧的女兒,他打心眼兒裡喜歡。
他跟她介紹嚴信:“這是新加入的律助,你未來的工作夥伴。他是位非常優秀的人才,可惜跟你一樣,只做兼職。”
嚴信伸出右手:“學姐,請多指教了。”
陳希雯不鹹不淡地回握,心中對嚴信的“始亂終棄”仍在介懷。
之前得知周子安把機會讓給嚴信,她還臭罵了他一頓,說他無可救藥沒出息,結果一對上週子安委屈的小眼神,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指教談不上,相互共勉吧。另外,既然以後是同事,你也不用叫我學姐了,直接叫我的英文名sherry吧。”
artin恍然大悟:“對了,你們是校友,你們認識的。”
陳希雯扯了下嘴角:“不熟。”
嚴信不置可否,搞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這位大小姐了。
律所的工作主要針對歐洲企業來華的投資業務,雖然只是兼職,量卻很大,每天都要寫大量的o,翻譯英文或法文的合同,有時候還會幫忙起草中文合同。
外資所的工作非常嚴謹,由於客戶大多是來自歐洲的企業,基本相隔6、7個小時的時差,他們為了跟客戶保持一致,時常加班到深夜。
有時客戶需要對合同進行修改,嚴信甚至半夜一兩點就被一通電話叫回律所加班。合同修改完後,還要等到客戶確認收到並且沒有異議,如果客戶一直沒有回複,他們就留在律所一直等,每隔一小時發郵件跟客戶溝通,直到對方沒有任何問題,大家的工作才算結束。
但高付出得到的便是高回報,雖然兼職沒有底薪,但撰寫o,翻譯或起草合同都是計時付費,且artin非常信任嚴信,加派給他的工作更多,收入相當可觀。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加之兼修兩門專業,嚴信忙得腳不沾地,時常半夜結束工作回到家,吳憂已經睡著了,或是淩晨出門的時候,她還在酣睡。
有次,嚴信半夜被叫去加班,吳憂睡眼惺忪地醒來,看到他正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
他的背影挺拔峻峭,透著超乎年齡的成熟穩重,像一座巍然不動的山,令人無端信任和依賴。
她悄悄下床,從身後抱住他。
“怎麼起來了?”嚴信轉身,撫摸她的臉:“是我吵醒你了嗎?”
她在他懷裡搖頭,忽然覺得心疼。
嚴信笑了笑,又問:“早飯想吃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帶給你。”
他這番話,意味著又要通宵加班了。
吳憂抬頭看他,他瘦了不少,面部輪廓更加深邃,下頜角的弧度如刀刻般鋒銳,少年的臉上稚氣全褪,盡顯成熟英氣,還有男人的硬朗。
“我不想你太辛苦了。”
他還那麼年輕,卻逼迫自己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成長著。
“別擔心,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他摟著她,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該學的,該積累的,已經差不多了。最多半年,半年後我就會離開ap,專心準備司法考試。”
“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做的?”
吳憂很困惑,學業、工作、生活,至少有一樣,她希望能幫到他。
嚴信頓住,片刻後,笑了笑。他將她抱回床上,掖好被角,看了她很久。他的目光太溫柔,吳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看我幹嘛,問你呢。”她拉起被子,遮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嚴信看向一邊,微微彎了下嘴角:“我想想啊……”
他習慣性地仰頭思考,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頸項的線條細膩流暢,喉結隨著講話輕輕一動,禁慾又性感。
吳憂移開視線,臉頰臊得發燙。
“憂憂,你什麼都用做,只要一直在我身邊看著我就好。”他低下頭看她,聲音低沉繾綣:“你知道嗎,你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為了你,我做任何事都只有兩個字——值得。”
“快睡吧,等我回來。”
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起身離開。
吳憂在黑暗中凝視他的背影,房門咔嚓一聲闔上,屋內寂靜無聲。
她忽然有些想哭,眼睛濕濕的,但又忍不住揚起嘴角,因為心裡很暖,笑容情不自禁地漾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