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信下巴一撅,說:“我女朋友也很厲害啊。”
吳憂笑了笑,一隻手翻書,邊看邊隨口道:“誒你說,咱倆以後生的小孩兒智商應該不低吧。”
嚴信:“豈止不低。”
吳憂被他語氣裡毫不掩飾的傲嬌逗笑,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嚴信想都沒想,答:“女孩。”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喜歡女孩,最好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吳憂白他一眼,心裡跟灌了蜜似的。
嚴信託著腮看她,想象著一個縮小版的吳憂,搖晃著他的手撒嬌,小腦瓜仰得老高,軟糯糯地叫他爸爸……
他被心中的畫面感動得一塌糊塗。
這種感動像一劑助燃劑,滋長了心裡那股小火苗,他扳過她的身體,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
“憂憂,我們結婚吧。”
吳憂頭頂三道黑線。
“又發神經。”
“我說真的!”
“結個毛線球球,成年了嗎你。”
“……”
一瓢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美好的畫面像一面被瞬間打破的鏡子,碎成了渣渣。
嚴信望向窗外,嘆了口氣。
他要是早出生幾年就好了。
哎,生不逢時。
吳憂扭頭看他一眼,少年託著腮,靜靜望著被霞光染成緋紅的天空,夕陽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照進這一隅隱秘的角落,在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憂鬱”的金暉。
她咳了一聲,他一動不動。
“唷,生氣了?”
他依舊恍若未聞。
她的手還被他揣在衣兜裡,她撓了撓他的手心。
嚴信轉回頭,與她對視,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悽楚。
吳憂心軟了,輕聲說:“至少得等你到法定婚齡吧。”
嚴信心裡一默,還有五年,心情更加烏雲密佈。
他紅著眼眶問:“五年啊,你真的願意等我嗎?”
戀愛把陽光般的男孩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的傻子,而她還一本正經地跟這個傻子討論如此荒唐的話題。
吳憂挺想笑的,可她忍住了,畢竟比起陪他發瘋,她更不願看到他掉眼淚。
天知道這個愛哭鬼,眼淚多得跟不要錢似的。
她鄭重點頭:“多久都等你。”
他激動地抱住她,力氣大得她快喘不上氣了,她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五年嘛,眨眼就過了,歌裡不都還唱嗎,‘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她說著說著,還清唱了兩句。
嚴信愣愣地看著她,她唱得很小聲,幾乎是在耳語,那些感性的歌詞配上悽婉的旋律,瞬間在他腦海裡勾勒出一幅兩人白發蒼蒼、互相攙扶著望夕陽的畫面。
他再度被自己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