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吳憂心悅誠服。
她大手一揮,放人了。
嚴信坐在玄關穿鞋,頭埋得很低,吳憂盯著他頭:“明天好好跑啊,我去給你加油。”
他抬起頭,眼睛熠熠發光:“跑第一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
“你站在終點等我……”嚴信慢吞吞地說,吳憂靜靜聽著,他繼續道:“然後給我獻束花吧。”
“……”吳憂冷笑一聲:“我獻你根大白蔥!”
嚴信噌地站起來,指著她,一臉悲憤:“你這個女人……”
“怎樣?”
他鼓著臉頰呼了口氣,算了算了,自己選的,他朝她招了招手:“過來,讓我親一下,我走了。”
吳憂心說反了你,剛要轉身,人就被拽了過去。
“幹嘛呀!”
“親一下啦,別這麼小氣。”
他把她圈進懷裡,彎腰低頭,對準她的嘴,狠狠親了一口。
她紅著臉踹他一腳。
嚴某人毫無痛覺,心滿意足地咧嘴笑:“我走了啊,你早點睡,明天看我表演。”
吳憂哼了一聲:“話說太滿,別被打臉啊。”
“怎麼可能。有你在,說不定我又能破紀錄呢。”嚴信捏了捏她的後頸,瀟灑地走了。
吳憂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這才關上房門,手掌覆上後頸,面板上還殘留著他手指溫柔的觸感。
她一頭栽倒床上,趴了一會兒,又翻身仰躺,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小畜生……
還蠻自律的。
她撇著嘴笑了。
……
第二天運動會,嚴信因為只參加了百米,行程比去年輕鬆了不知多少,跑完小組賽就坐在看臺區張望。
法學院看臺區的隔壁就是理工院的區域。
相較於這邊的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理工院那邊則是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反正每次運動會都吊車尾,理工宅們興致都不怎麼高,能坐上看臺區,已經算是給院裡的參賽選手們面子了。
嚴信坐在最後一排,所謂登高望遠,他視線保持75度平移,望了一上午也沒看到吳憂的身影。
給她發微信沒回,打電話直接被摁掉,他估摸著她應該在實驗室,且又陷入了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中。
運動場上,各項比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全場熱血翻騰,激情四射。
鄒雲雲領著啦啦隊在場邊聲嘶力竭地揮舞著綵球,也不知道正在為班上哪一位選手吶喊助威。
嚴信盯著手機發呆,周身籠罩在怨氣中,小聲嘀咕著:“說好的給我加油呢……”
中午吃了飯,吳憂依然沒回資訊,嚴信回到宿舍,運動服都沒換,直接爬上床午睡,反常行為跟平時一天洗三次澡的潔癖嚴判若兩人。
周子安敲他的床板,問他一身臭汗怎麼不洗澡。嚴信都快睡著了,迷迷瞪瞪地回了一句“你別管”。
他懶得跟他解釋,他需要保持現在這種血脈賁張的競技狀態,為了不被打臉在女朋友面前丟面兒,下午的決賽他勢必要拿第一。
他始終相信,決賽吳憂一定會來。
下午去操場的時候,嚴信又給吳憂發了條資訊:“媳婦兒,決賽我等你獻花哦。”後面還追加了兩顆小紅心。
等了沒多久,場內廣播提醒百米決賽檢錄開始,嚴信拿著手機走向賽場,助理裁判正在檢查發令槍和起跑器。
“嚴同學,比賽時不能帶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