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吧。”
“好啊!”
吳憂打了個哈欠,掛著眼淚花兒往前帶路。
走了兩步,吳憂忽然頓住,狐疑道:“不對啊,小龍蝦我看你吃得挺歡的啊。”
嚴信一愣,小聲說:“你沒發現我都是吃蒜蓉的嗎?”
吳憂靜了半晌,隨後啊了一聲,惺忪的眼依舊迷茫。
嚴信暗自嘆氣,看來她壓根就沒關注過。
快到租住的公寓時,吳憂帶著嚴信進了一家小店,十幾平米的小門市,專做早餐,供應附近的上班族。
時間尚早,店裡只有一兩個客人,現磨的豆漿在不鏽鋼桶裡冒著熱氣,油條滾在鍋裡發出呲呲的響聲。
太陽還未升起,帝城快節奏的一天已經悄然開始了。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吳憂要了五根油條兩碗豆漿,想著嚴信食量大,又加了一屜小籠包。
“不夠再點啊。”
她摸出一支煙,打火機摁下不到一秒,火滅了,又摁一次,又滅,再摁——
“嚴信,你夠了啊。”打火機啪地拍在桌上,吳憂的眼神不怎麼明朗:“你再吹氣,信不信我把你頭發燒了?”
嚴信二話不說把腦袋伸過去,烏溜溜的頭頂對著吳憂:“喏!”
“我去!”吳憂瞬間沒了脾氣。
嚴信把打火機拿過來揣進自己兜裡,討好地笑了笑:“姐姐,吃完再抽好不好?”
吳憂瞪他一眼:“打火機都被你沒收了,能不好嗎?”說完,賭氣似的,往豆漿裡加幾大勺白糖。
吳憂胃口不好,半根油條就著一碗豆漿就飽了,手一攤,找嚴信要打火機。
嚴信討價還價磨嘰了半天,哄小孩兒似的又勸她吃了兩個小籠包,這才乖乖地把打火機交了出來。
看著吳憂踱到店門口,站在路燈下抽煙,嚴信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姐姐真是操碎了心。
一個中年婦女牽著一隻大金毛來買早飯,等著老闆打包的時候,吳憂蹲在路邊跟金毛玩。大金毛會握手,兩只爪子來回切換,吳憂跟它握了左手握右手,玩得不亦樂乎。
他難得在她臉上看到那種發自內心愉悅舒心的笑容,眉眼彎成了月牙狀,笑聲像散了線的珍珠,叮叮咚咚地掉進了心裡。
她笑起來真好看,少年的心撲通亂跳。
中年婦女提著打包好的早飯,跟吳憂說笑了兩句,便牽著大金毛走了。
吳憂望著金毛離開的方向,眼睛裡的笑意一直沒有褪去。
嚴信回想起初遇那次,她也是這樣看著那隻小土狗走遠才離開。
他終於知道要送她什麼禮物了,他覺得自己很蠢,居然現在才想明白。
一口一顆小籠包,嚴信腮幫子鼓鼓的,越嚼越開心,一招手,又找老闆加了一屜包子。
時間悄無聲息,一晃眼到了十一月,帝城的氣溫呈傾瀉勢下降,寒流一入,直逼零度。
在這樣“嚴峻”的氣候裡,早上起床成了周子安最不願面對的n件事之一,並隨著氣溫越來越低,排名越來越靠前。
恰逢週末,被窩裡溫暖如春,賴床的幸福感讓周子安覺得人生圓滿也不過如此。
睡夢中颳起一陣風,本在春風中沐浴陽光的周子安,只覺得周身場景一變,置身冰雪高原,天寒地凍,寒風凜冽,耳邊颯颯風聲,呼啦啦地夾著一陣詭譎的呼喚——
“周公子,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