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紅光從外面照射了進來,將這裡的一切染上了詭異和不祥。
她拖著剪刀往外走去。
“看來……可以去會一會‘那傢伙’了。”
……
這座自萬年前就存在的古老王國,自杜絕一切危機的結界建立起來後,便成為了一座桃花源。
作為精靈,比起人類最為與眾不同的除去耳朵之外,便是他們悠長的壽命和美麗的容顏。
雖然由此引發出來的時間觀念,讓科技的爆炸增長無法再次體現,卻也依舊能反應出一個個時代更替後精靈的價值觀與思想觀的變化。
古人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文明發展過程中的常返性規律。
簡單來說,就是“物極必反”規律。
軍國思想過於極端,就會將人民變成極權主義的行屍走肉。
科技的極端發展,就會讓人民的“種族親和”導致的諸如關心同伴、捨己為人等的人道主義喪失。
而一個民族,在絕對安逸的屏障之下,他們不再需要將大腦付諸於政治,也不需要考慮內憂外患。
他們將快樂的活著,無憂無慮,每天載歌載舞、尋歡作樂,那麼,科技和生產力的發展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而當精靈們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屏障之中什麼都不需要再考慮時,文明的常返性規律就會悄無聲息地體現出來。
失去了內憂外患,精靈的主觀能動性便會無意識地轉移至其他層面,比如如何打發過於安逸而顯得無聊索味的時間。
再具體一點,怎麼讓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在“打發時間”上面得到滿足?
於是,精靈們為了打發時間,便會做出很多可以用多巴胺壓制住無聊的事情。
比如載歌載舞,比如舉辦派對,比如研究詩歌,又比如怎麼才能讓一扇門上的花紋看著更加精美。
再或者做一些可以得到巨大快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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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民族的性格特徵受到不同時代氣息的影響這一點來看,失去了危機感的精靈,不再需要上戰場的精靈,每天研究著歡愉和美學的精靈,自然要顯得更加柔弱一些。
當然,這並不怪他們,畢竟,文明的常返性規律的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保護他們不受外界傷害的屏障,讓他們在文藝方面的研究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自然也為他們的民族風格的形成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儘管,文明的延續,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是沒辦法做到永恆的,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問上一句:沒有“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精靈文明,真的能一直延續下來嗎?
畢竟,以上一系列不過都是建立在一個假設的前提下的。
結界的理論閉合性並不是那麼完美,換句話說它“不絕對”。
不過,這些複雜的理論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過深奧,而且大腦無時無刻地處於混沌茫然的狀態也無法讓他學會思考。
當然,他的感官還是作為意識的先驅者感應到了這種理論的體現,為此感到不安的他曾多次在結界附近巡查,也曾不斷向國王提出建議。
不過他的這種行為畢竟違反了精靈王國的社會風氣,因此必然會遭到反對:能躺著,為什麼還要動呢?
因此,他理所當然地被關進了牢裡,又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個時代的犧牲品。
有一些精靈,文明的常返性規律在他身上得到極致體現,這意味著他們無法被正常的音樂、美術所打動。
他們渴望著一些更加強烈的歡愉,讓他們足以歡呼到午後,足以溼潤乾枯的大腦。
這也就是他會被轉移到一個更隱秘的地方的原因,他們渴望得到快樂。
啪!
他的大腦在這一個多月以來給予他的唯一慰藉,便是模糊自我意識,這讓他麻痺了疼痛,也讓他無法思考。
嘶啦!
地上的血跡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