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井底的那些屍體是黒閻試藥所致,屍體體內的噬屍蠱已經證明瞭這一點,但後續兩個案件,她沒有直接參與,只知道這兩人都與黒閻有直接或間接關系,最後的下場都是死於非命,死狀極慘。
這一天下來,先是在荒井井底發現一堆腐屍,接著是為官府辦事的仵作,再來就衍春樓的王媽媽,相繼被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手法殺死,若不是官府早一步封鎖了訊息,恐怕現在皇城已經人心惶惶,亂成一鍋粥了。
試想,在天子腳下竟然會有人敢明目張膽,悄無聲息綁走出門務農身高馬大的漢子,之後了無音訊,再出現已經是一具冰冷腐爛的屍體,更別提後者在自己住的地方,被兇手找上門一劍斃命,血灑一地,卻無人發現。
說起案件,南宮心宿眉宇微蹙:“屍體的傷口是一樣的,可以確定是同一人所為,但不確定是否黒閻組織的人,蔣太師身邊的王管家也是一個用劍高手,此人平時寡言少語,但深得蔣太師的信任,不是普通的家僕。”
“我們早上才發現井底的屍體,緊接著那兩個人就被滅口了,兩個人都與花容的死有關,會不會是他們知道噬屍蠱一旦被我們發現就會順藤摸瓜找到這兩人,所以才早我們一步殺人滅口?”
南宮心宿微微頷首:“對黒閻來說,只有死人才能夠保留秘密,而且”男子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變得犀利冰冷:“我懷疑蔣太師有可能成了黒閻手上的一顆棋子,卻不自知。”
梅玲剛想開口詢問,門口處傳來石禹的聲音:“少主,風魔教的喬教主來了。”
“讓他進來。”
“是。”
隨後,一陣輕微地腳步聲傳來,一個身著淺色長袍,外面圍著深色披風,面容俊朗,就連走路都帶風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南宮心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年輕男子先是朝南宮心宿作了一個揖,轉身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知喬教主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喬臨西聞言嘴角一勾,心情頗好:“本教主特意跑這一趟,自然是有好事相告。”
他的年紀跟袁書琴差不多,只是比袁書琴多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味道,相比上次見面時的客氣拘謹,這一次變得熟稔多了。
這個節骨眼上跑來明月山莊找他們,當然不會只是來陪他們喝茶聊天鬥嘴,如若真是前者,估計他會被南宮心宿立馬扔出去。
原本有意先賣個關子的他,卻還是敗在兩人直勾勾盯著他看的目光之下,尤其是南宮心宿冰冷犀利的眼神,彷彿快要穿透他的身體:“蔣太師身邊有一個叫王管家的男人,此人並非真心效忠於他。”
梅玲追問:“此話怎講?”
看兩人終於對他說的事情感興趣,喬臨西換了一個坐姿,語氣微揚:“我的人在跟蹤黒閻組織成員的時候,撞見王管家和那個成員偷偷見面,據我所知,王管家是十年前才來到北國的,當時碰巧在一群土匪襲擊蔣太師,他出手相救,蔣太師見此人武功高強又救了他一命,便開口相邀,此人辦事牢靠,又謹言慎行,因此,他就成了蔣太師最大的心腹。”
果真是這樣,梅玲心理咯噔一跳,猛地看向南宮心宿,沒想到南宮心宿竟一語成鑒,早在十年前,黒閻就已經打好算盤,把身邊的心腹安插到蔣太師身邊,在這期間,他可以從王管家這裡得到他想要的所有情報,所以蔣太師一直都被黒閻蒙在鼓裡,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南宮心宿眼睛微微眯起,食指輕摳桌面,視線盯著桌子上的杯子,不知在想著什麼。
喬臨西起身說道:“反正訊息我帶到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喬臨西背後緩緩響起:“讓你的人別輕舉妄動,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少年哦了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