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個照面，凌景行就感受到了這位神秘人g的敵意。
g淡漠地移開了目光，姿態矜貴，彷彿不屑於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凌景行不動聲色皺了皺眉。
場內的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史蒂夫正面帶欣賞地看向寧以初，臉上揚著笑，“寧小姐，你這個方案，確實是無懈可擊。”
“我猜，您接下來還要說一句‘不過’……”寧以初促狹地眨著眼，絲毫沒有被對方跑單的惱怒。
史蒂夫果然一笑，“是的，寧小姐你們的專業性無懈可擊，給出的本地化策劃方案也是真的很好，不過……我和g已經差不多談好了，我也相信他的團隊可以給出讓我滿意的方案。”
在史蒂夫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寧以初就知道了今天她努力爭取的結果。
她不是非要在生意上執著這一單的人，如今她該說的該做的已經都做了，這一單不成，也並不是她的問題。
寧以初瀟灑勾唇，“既然如此，希望史蒂夫先生下次有合作需要的時候可以考慮我們，今天實在是多有打擾了。”
“哪裡的話！”
史蒂夫也是老狐狸了，眨巴兩下眼睛，讓助理拿過來了一份合同，“這次突然爽約，是我們ii不對，我們會和你們簽訂另外一份品牌推廣的合約，你看意下如何？”
一份全新的合同被推了過來。
這一份是史蒂夫單獨給寧以初的補償。上面雖然和大品牌方的宣發沒什麼關係了，但對厲氏集團來說，蚊子再小也是肉。
寧以初爽快一笑，吩咐凌景行收起，“今天之內我們律師團隊看完之後，如果同意簽署我會聯絡您。”
“好，寧小姐，我就喜歡你這樣利落的性子，和你合作我很愉快！”史蒂夫洋洋灑灑和寧以初舉杯碰了一個。
實話實話，要不是老朋友g在這裡坐著，非要拿以前的人情說事要走了這個合作，他還是更屬意寧以初的！
只是，g到底是老朋友嘛……
“謝謝。”
寧以初舉杯致意，臉上掛著得體大方的笑容，她目不斜視，好像真的完全將坐在一側的g給忘掉了。
面具下，男人的俊美臉龐只可以窺見零星的輪廓，一雙烏黑的眸子帶著鋒利的凜冽，一瞬不眨地投向寧以初。
寧以初對上了他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g給她的感覺，很像阿凌。
可腦海中只要一浮現g刺耳粗啞的聲音，她又無法說服自己。
“g先生，今天對您多有打擾，抱歉！”寧以初坦然自若，迎上他的目光，微微舉起了酒杯。
g沒有動。
一雙烏黑的眸子只冷靜地隔著面具同寧以初對視著，也沒有任何搭理寧以初話中歉意的意思。
他渾身只剩下疏離與漠然，彷彿一尊昂貴的希臘雕像，又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只。
寧以初小心按捺下心中的情緒，衝著二人莞爾，轉身，帶著凌景行離開。
她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現在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打擾下去了。
包廂內，史蒂夫見寧以初利落的背影，剛收回視線，想要打趣g兩句，就見到g的眼神，還流連在寧以初身上。
他雙眸瞬間危險眯起，“g，你和這位寧小姐，不會真的是舊識吧？”
“不熟。”
g聲音淡漠地回，刺耳又難聽，“需要我提醒你嗎？這是我第一次回國。”
他矜貴地收回視線，淡淡頷首，身側的人立刻將面前的一道餐撤掉了。
消毒過的溼手帕遞過來，g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那雙手很漂亮，骨節分明，宛如藝術品一般白皙修長。
做著這樣的動作，男人仍然看上去優雅而矜貴，沒有折損他半分的傲然。
史蒂夫欣賞看了兩眼，腦子突然轉了個彎，“你這意思，那寧小姐也許和你在國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