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容這才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著下面跪著的人說道:“各位大人若是還有什麼疑問都可與沈大人一樣,問個清楚,也好安心。”
“娘娘明察,微臣不敢。”眾人連忙跪下叩頭。
“既是如此,大皇子謀害皇上,罪無可恕,自不可再繼承大統。”徐幼容看著下面的人淡淡地說道,這一次沒有人再提出什麼異議。
“請立四皇子為太子。”程方同在徐幼容話音剛落的時候便連忙說道。
“請立四皇子為太子。”已經有不少大臣跟著附和,畢竟皇上只有二子,大皇子被定罪,自然是四皇子登基,眾人看得明白,都不想得罪皇后。
“把四皇子請過來。”徐幼容對身後的和凝說道,和凝連忙點頭去往鳳陽宮中。
安陽總覺得今日不對勁,皇后入夜離開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和凝和蘭心也都沒見,鳳陽宮緊閉大門,侍衛嚴防死守,連在外面走動的人也很少,但是她等到半夜也沒聽到有什麼動靜,明玉催她:‘姑娘,定是你多心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動靜,快睡吧。’
安陽有些疑惑地躺在了床上,卻一直沒睡著,她本能地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皇后忽然帶著身邊的人離開鳳陽宮,一夜不回,這事怎麼想也沒那麼簡單。
她左思右想地睡不著,明玉又不讓她起身,催著她趕快睡,安陽只好躺在床上發呆,她聽力比別人敏銳一下,便側耳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惜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什麼不尋常的動靜,更沒有兵刃相接的聲音。
就在安陽自己也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剛經歷過一次宮變所以變得神經敏感了的時候,她忽然聽到鳳陽宮的大門開啟了,安陽一下便坐了起來,搖醒明玉:‘快幫我穿衣服。’
明玉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姑娘?’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頭,天還是黑的,姑娘怎麼又醒了。
“有人進來了。”安陽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快拿衣服過來。”
‘啊?’明玉聽她一說嚇得不輕,經過上次的事她便知道安陽的聽力比別人敏感,所以也沒懷疑她的話,只是覺得震驚,拿過衣服幫安陽往身上套的時候問:‘姑娘,怎麼回事?’
安陽一邊自己伸手繫帶子,一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奇了怪了,方才她明明聽到大門開啟了,如今又沒有什麼聲音了,若是皇后回來了,一行眾人,不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可若不是皇后回來了,別人開啟了鳳陽宮的大門,門口的侍衛,外面守夜的太監宮女也不可能如此安靜。
安陽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下床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剛開啟大門,門口的守夜太監便連忙起身行禮:“郡主這是要做什麼?”他看著穿戴整齊的安陽有些疑惑地問。
安陽一愣,這皇后治理後宮就是不一樣,這太監竟然如此機警,守夜的時候竟不偷懶睡覺,楞了一瞬,安陽連忙回神問道:‘娘娘今夜沒回來?’
太監也很機警地看了安陽一眼回到:‘天還早呢,郡主還是再回去歇著吧。’
這是不想告訴自己了,安陽心想。“我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睡不著了,出來走走。”安陽說著不等他阻攔就走出了大門。
他連忙追上去擋在安陽面前勸道:‘如今夜深露重的,郡主還是快回去吧,著了涼奴才可沒法跟皇后娘娘交代啊。’他沒法交代的不是安陽著涼,而是她擅自跑了出來吧。
安陽看著他笑了笑:“沒事,我穿著披風呢,倒不覺得冷,反倒是這月亮清亮好看,我反正也是睡不著了,就出來看看。”她假裝在認真賞月地抬頭認真地看著半圓的月亮。
“郡主,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外面冷,還是快回屋吧。”他抬頭看了一眼,並沒覺得今晚的月亮與往日相比有何不同,和凝姑娘特地交代了,今夜不讓安陽出門,他著急催著安陽快回去。
安陽依然抬頭認真地看著月亮,倒像是真的在賞月一般地笑了笑:‘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這月亮每日有每日的變化,每時每刻都是不一樣的。哎,你是不懂得了,和凝姑娘呢?’安陽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和凝:“和凝姑娘也是風雅的人,定是能懂我的心情的。”
“郡主還是快回屋吧。”小太監看她一直不肯回去,還問起了和凝,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安陽卻仿若沒有聽出他聲音中的哀求一樣,回頭疑惑地看著他:‘我問你和凝姑娘呢?’
“和凝姑娘,她,她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呢。”小太監剛來沒多久,不過隨口一問,他自己心中有鬼,就把自己嚇到了,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安陽笑了笑:“你緊張什麼,和凝本就是皇后身邊的人,在娘娘身邊伺候也是正常啊。”
“是,是。”小太監連忙附和。
安陽笑了笑又抬頭繼續觀察自己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的月亮,仔細聽著皇后寢宮那邊傳來的聲音,可是那邊一直很安靜,她可以確定不是皇后來了,但到底是誰回來了呢?
她雖不肯進屋,卻也沒繼續往外走,就站在院子裡看月亮,小太監催她也沒用,到最後索性不催了,也抬著頭跟安陽一起看月亮,只是他實在看不出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他偷偷看一眼一臉認真的安陽,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懷疑,難不成他是瞎了不成?他怎麼沒看出有什麼好看的?
明玉站在安陽身側,也實在看不出這月亮有什麼好看,何況她家姑娘也並不曾有這種賞月的雅興啊,她心中存疑,看到安陽一臉認真地盯著天空,卻根本沒有看月亮,明玉猜到了她又在聽什麼聲音,也不敢出聲打擾她。
安陽在外頭站了一會兒,冷風吹來她伸手緊了緊披風,暗自著急,怎麼還沒有什麼聲音,不會是回來就睡下了吧?
她開始懷疑自己跑到外頭吹冷風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皇后屋中,和凝正在跟剛叫起來的四皇子長俞說話:‘四皇子,皇后娘娘叫您過去。’
“母后到底在做什麼?為何忽然將我接到鳳陽宮中,如今還深夜叫我去乾清宮?”長俞疑惑地看著和凝問。
“四皇子,皇上駕崩了,如今大臣們都跪在乾清宮外了,等著您過去呢。”和凝柔聲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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