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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天被身後傳來的哭聲震得一激靈。
生而為人二十多年裡他還從未懷疑過小姑娘的韌性,畢竟他們家那幾個姐姐都是個頂個的厲害,上得廳堂下得廣場,從小就把他教育得服服帖帖。
可柯心妍不一樣,往遠了說,這姑娘是中央城名媛圈裡一朵精雕玉器的嬌花,一顰一笑都是家裡祖母用格尺衡量過的,根本不可能做出半點出格的舉動;往近了說,柯心妍窩在這破學校裡的三年可始終是個文雅的大家閨秀,說話細聲細氣從不跟人紅臉,也不會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怨聲載道。
董天天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溫婉”上,幾年來也沒見怎麼更新資料包,結果今時今刻就猛然瞧見這位“大和撫子”般的小姑娘站在他身後,以一種堪稱相撲壓陣的氣勢,掄起手中血跡斑斑的消防斧,大喝一聲剁爛了自家姐妹的頭。
——臥槽。
董天天看得脖子一涼,只覺得身體裡竄上一道寒流。
事實上幾分鐘前他一度産生過要不要幹掉柯心妍的想法,畢竟按照箱庭onine這遊戲的尿性,十個npc九個未來都要變異,留下一個柯心妍估計也不會成長為什麼好“東西”,還不如提前消除安全隱患。
可“殺人”這種反社會行為不是說實踐就實踐的,箱庭on,變異之前的npc跟常人也沒什麼區別。董天天自認沒有什麼靠殺人而滿足的怪癖,這要是對著柯心妍就一斧子剁下去,怕是噩夢能做上個十年八載。
——話說回來,三年前第三次箱庭計劃最後,柯大小姐是個什麼結局來著?
他隱約記得科學院當時存檔的記錄是“五個倖存者”,可以確定人員裡的只有安祈和印桐,剩下的三個幾乎都是“失蹤”狀態。能進這所學校的不是廢都裡摸爬打滾的“野小子”,就是中央城有錢有勢的“少爺”,留下哪個都是正常的,倖存多少人都不奇怪。
——不過五個還是有點少了。
董天天想。
——第三次箱庭計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g開著推土機把學生們都埋了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聽印桐在光屏那邊實況轉播,還沒來得及思考出到底要不要送柯心妍回複活點,餘光就瞥見那個往日裡文靜乖巧的小姑娘舉起手中的消防斧,先一步動手了。
她估計不知道起屍還要等上六個小時,滿心滿眼裡都是自家妹妹可能會長成一隻人不人鬼不鬼的喪屍,脫離險境的一瞬間就是先尖叫著哭泣著送她妹妹榮登極樂,掄著斧子就把對方剁成了碎塊。
董天天瞧著震驚,甚至條件反射地想出手阻攔她一下,然而要說的話在嘴裡打了個禿嚕又咽回了肚子裡——他又不能說話,難不成要打手語跟柯心妍解釋?
——別鬧了,人家柯姑娘萬一把我也當成肢體不協調的喪屍怎麼辦?
——更何況這裡的柯心語只不過是個npc,就算不是npc,她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先被攔腰砍了一斧子,又被程明雀咬斷了脖子,這就算起屍了,估計也是個一步三晃悠的小可憐。
董天天被自己想象中充滿了“大和撫子”氣息的劊子手震得一激靈,腳下一轉打算直接撤退算了,反正他還要下樓去取鑰匙,實在不行就等上來再說。
然而柯心妍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她雙手握著消防斧,出聲叫住了董天天。
“董同學,”她大概是方才哭得狠了,聲音裡摻著幾分沙啞,卻依舊是細細軟軟的,“如果不麻煩您的話,能請您帶上我嗎?您現在是要下樓拿鑰匙對嗎?我在家的時候也有學過擊劍和馬術,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董天天抽了一下嘴角,心道擊劍和馬術與您手裡的消防斧可不是同一流派的兇器,姑娘您不同武器都能掄得如此虎虎生威,想必武學造詣不是一般的高。
但明面上的答複不能這麼說,事實上董天天什麼都不能說。他受制於遊戲規則甚至不能吐出一個詞,只能看著柯心妍,揮手比出了一個拒絕的動作。
——不,我不能帶你。
他試圖表達出這樣的含義,柯大小姐也看懂了,卻搖著頭伸出手,在半空中點了幾下。
——她就像在點選一面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