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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懂嗎?”印桐笑了一下,“你要是還沒想明白的話,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他接過董天天手裡的彈珠,往半空中拋了一下。透明的玻璃珠反射著細微的晨光,連表面上斑駁的裂痕都變得好看了一些。
“大約半個小時前,8:50的時候,我們在樓上聽到了彈珠落地的聲音。”
“這個聲音你應該很熟悉。夜晚或者淩晨的時候,你總能聽見頭頂的天花板上傳來這樣細小的聲音,就像有個精力旺盛的小朋友不知疲倦地玩耍著,用手中的彈珠敲擊著你脆弱的太陽xue。”
董天天送開手,聽見地板上傳來彈珠錯落有致的迴音。
“咚,咚,咚……”印桐說,“我們就是被這樣的聲音吸引了目光。”
“為什麼那位喪屍要做出這樣的舉動呢?它是為了吸引我們的目光嗎?”
印桐搖了搖頭:“誠然這種想法很符合當前的思維方式,但是實際上,站在對方的角度來想,它做出這樣的舉動有可能是毫無意義的。”
“先前我說過,這位喪屍生前是位普通的上班族,擁有一位感情不和的妻子和一位剛出生沒多久、或者還在備孕,只存在於它假想裡的孩子。”
“它這種舉動是無意義的,也許只是出於對‘父親哄孩子’這樣一種場景角色的設想,也許可能是它對自己童年遊戲的回憶。這個範圍就很廣了,我們姑且可以這麼理解。”
“它對這個動作,”印桐用手比劃了一下“扔彈珠”的姿勢,“有一定的依賴性。”
“所以它會被吸引過來。”
“在極端安靜,並且不存在另一個吸引物的走廊裡,它聽到這樣的聲音,可能會被吸引過來。”
“它會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從那扇緊閉的宿舍門內滑了出來,停留在門縫外汙濁的地板上。”
“那是把鑰匙。”
“它走上前,低頭沉默地看著地上小巧的銅鑰匙。這個東西在它僅存的意識裡是用來開門的,於是它彎下腰,試圖將鑰匙撿起來。”
“可在它彎腰的那個瞬間,它聽見咫尺內清晰的敲門聲。”
——“咚,咚,咚。”
“它抬起頭,循聲望去。”
“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消防斧破空而來。”
轟鳴聲在門板上炸響,董天天撿起地上的彈珠,看見印桐側耳傾聽了半晌,而後伸手拉開了房門。
也許不能用“拉”這個字,畢竟門外還靠著具沒腦袋的兇屍。安祈在門把轉動的瞬間就拎起屍體扔了出去,由著對方一腦袋紮在骯髒的地板上,宛若一袋裝滿垃圾的廢棄物。
“桐桐,”他抿唇笑了一下,又不自覺地皺起眉,向後退了一步,“先回去嗎?”
印桐搖了搖頭:“程明雀呢?”
“扛回去擺屋裡。”
回話的是陳彥。他說這話的時候正伸手撈著牆邊那具屍體,程明雀鮮豔的羽絨服帽子垂下來籠著他那個小巧的腦袋,蓋住了脖頸上的傷口,看上去倒沒有想象中的嚇人。
陳彥一邊將他背起來,一邊託著程明雀的大腿顛了顛。少年的腦袋剛好滾進他的肩窩,殷紅的血跡瞬間糊了陳彥一臉。
“扛回去?”印桐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陳彥倒不怎麼在意,隨口應道:“扛回去,擺起來,六個小時候後起屍了就跟他打個招呼,說不通就再殺一遍。”
“明天回檔了,再接著打招呼。”
他這一番話說得印桐目瞪口呆,一時間看向程明雀屍體)的目光都複雜了起來。
董天天扔了手裡的彈珠,一邊在褲子上反複蹭著手上的汙血,一邊皺著眉走過來,擠到門口的剛巧聽見陳彥那句總結,回頭再瞧見印桐驚愕的表情,當場便笑出了聲。
“你別理他,”他動作僵硬地擺了擺手,踩著陳彥的腳步也打算往樓下走,“這人腦子向來不怎麼靈光,估計等咱們通關遊戲了,理智才能稍微回來一點。。”
這話聽上去全然一副嘲諷的語氣,換做平時肯定會迎來陳彥的一通明嘲暗諷,如今卻宛若石沉大海,掀都掀不起半點浪花。
董天天沒得到回應,自己反倒有幾分不適應,翻著眼睛瞟了一眼陳彥背上的程明雀,想說的話在舌尖上轉了一圈,最後又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