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清晨8:42,335宿舍內,印桐伸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頸。
他說:“董同學,你可以的。”
董天天翻了個白眼,靠著椅背長籲了一口氣。他的表情還有一絲恍惚,下巴到脖頸抻成了一條圓滑的弧線,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冒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我覺得不行,我不可以,你那一個仰頭嚇得我腿都軟了,根本沒心思再玩遊戲。”
你確定?
印桐挑了下眉,順著董天天的言論仔細思考了一下他的所作所為,頗為真摯地感慨道:“其實你玩得挺好的。”
他一邊肯定一邊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真的,你看你無論遇見什麼都面不改色,明顯是已經遊戲界的老江湖了。”
“那你想多了,我純粹是被嚇傻了。”
董天天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他在副本裡掰完印桐的腦袋,刻意繞了大半張會議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後也只敢面無表情地看著手電光裡的印桐,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把視線往左手邊挪上半寸。
<101nove.hristie了。
這姑娘就像是活動室裡的地縛靈一樣,初登場先是頂著一頭海藻般的黑發,遊弋在宛若肢體僵硬的社員之外,抬著眼睛從厚重的劉海後看人。她也不說話,臉白得就像新刷的牆面,毫無血色的薄唇抿得宛若一條直線,冷不丁對視一眼都能嚇得你寒毛直豎。
董天天坐在椅子上,實在不願意回想他剛才甫一抬頭看見的盛況。
倘若只是印桐一個後仰的腦袋,他還不至於嚇得同手同腳大腦一片空白。奈何印桐身後還有個christie,面若金紙眼若銅鈴,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唇齒大張笑得幾欲癲狂。
她坐在黑暗裡,視線始終凝視著董天天的方向。
“就像我無論跑到哪裡都逃不掉一樣,”董天天輕聲說道,“就像她已經黏在了我的靈魂上。”
“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我坐在椅子上,就好像能感覺到她趴在我的胳膊上,仰頭看著我,用一種誇張的表情大笑著。”
“她在笑什麼。”印桐問。
“大概是笑我不自量力吧,”董天天垂眸笑了一下,“畢竟在她看來,我們誰都無法從這場遊戲中脫逃。”
<101nove.還是玩家,所有人都像她的玩偶一樣。
——她用幻覺編織了一個箱庭學校),然後將我們挨個擺進了適當的地方。
在那間黑暗的活動室裡,董天天忍不住這麼想。
他的汗毛直豎,身體止不住地發顫,面板的觸覺就像被放大了無數倍,接觸到空氣的地方就像爬上了惡心的蟲子一樣。
他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神經緊繃著就像一根勒緊的弦,呼吸聲與心跳聲嘈雜得近乎震耳欲聾,擠壓著不停地撞擊著他的喉嚨。
嘔吐欲漸次漫開,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是這場遊戲中唯一的玩家,放在蟲堆裡,就像是唯一的食物一樣。
陰冷的黑暗裡社員們慢條斯理地棒讀著記憶裡的臺詞,他們商量著是否要接觸新來的轉校生,七嘴八舌地提出對方身上的疑點,而後齊齊停住,看向董天天的方向。
“嘭嗵”的心跳聲就像是倒計時,董天天忽然意識到,又到他發言的時間了。
它們,在等待他加入談話。
……
“小印先生你知道嗎,在這場遊戲裡我總能想起聞老師曾經說過的話,”董天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了書桌上的礦泉水瓶,握在手心裡無意識地摩擦著,“他說:‘現代科儀已經可以將人的靈魂粒子化’,也就是說我們的存在,是由一個固定數值微粒組成的。”
“既然可以組成,勢必就可以拆分,可是你知道自己身體裡有多少粒子嗎?你認識每個粒子的標號嗎?”
“你怎麼知道,自己被拆分後會不會被加入其它粒子呢?”
“你怎麼知道。”
董天天停頓了一下。他垂下睫羽,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