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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桐剛和門口的小姑娘對上視線,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這是蘇曉。”
安祈端坐著,低眉順眼地凝視著桌子上的旋轉相框,餘光瞟到印桐移過來視線,便侷促地眨了下眼睛,抿唇接著說道。
“蘇曉是韓昭遠的女朋友,高三學姐,聽說溫柔體貼品學兼優,和韓昭遠是天不造地不設的一對。”
印桐學著他的模樣,撐著腦袋問:“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安祈沉默了一下,聲音裡難得帶上了幾分猶豫:“你心情不好。”
他沒等到印桐的回答,在短暫的停頓後先一步解釋道:“你想知道她是誰,我想讓你心情好。”
印桐努力理解了一下安祈這兩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補充,琢磨著安小朋友估計是看出了他場外求助聞老師的心思,急忙彰顯著自己也有作為搜尋引擎的作用——“因為你心情不好,我想讓你心情變好一點,所以你想知道她是誰,我告訴你就好”。
他這副模樣倒是和三年後有幾分相似,一樣的睫羽微垂耳廓泛紅,一樣的謙遜溫和妄自菲薄。看上去就像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在學校根本不聽八卦的那種。
然而好孩子明顯不願意接受外貌帶來的標簽。印桐看著程銘雀蹦蹦跳跳地拉開了活動室的門,手腕一轉做了個歡迎的姿勢,尚未來得及聽清兩人接下來的對話,就被安祈的八卦糊了一耳朵。
“程銘雀和蘇曉認識,應該說你們幾個都認識。按照關系來看,你跟程銘雀要更熟一點,對蘇曉似乎只停留在理解的程度上,具體形容的話,就是‘鄰居家不怎麼見的姐姐’。”
“那程銘雀呢?”印桐問,“他和蘇曉就是‘親姐弟’了?”
安祈搖了下頭:“我不知道,他倆是什麼關系,你沒跟我提過。”
印桐笑了,他看著程銘雀拉著蘇曉走到會議桌旁,硬往楊旭和許廣博之間插了張椅子,安排蘇曉坐在中間,扭頭跟安祈嘀咕道:“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金發灰眸的小少年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睫羽微垂,目光飄忽著落在桌上的旋轉相框上,怎麼都不遠施捨給印桐半分留戀。
“你不信我,”他輕聲呢喃著,就像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我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你不相信我,不可能什麼都告訴我。”
“……”
印桐抿了下唇,頭一回因為一句不摻雜呵斥的陳述啞口無言。
他想起進入副本前陳彥說過的話,他說:“你的字典裡好像就沒有‘信任’這個詞,誰要是喜歡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彼時坐在他身邊的安祈比此刻虛長三歲,舉手投足間滿是一副“老子願意”的自大模樣。他那副“無私奉獻”的說法即幹脆又果決,看上去就像不過腦子的胡言亂語,印桐本來沒把那副說法當回事,現下看來,安祈恐怕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堅定”。
這中間也許發生了什麼事,在三年前的這所學校裡,也許發生了什麼讓安祈堅定決心的事。
這種橋段倘若發生在熱血少年的漫畫裡,安小朋友估計會和什麼“英雄前輩為我喪生,懦弱少年脫胎換骨”的劇情鎖死。最糟糕的結果無非是像大多數的科幻懸疑電影一樣,印桐會在劇情進度條走到80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就是個死人了,他就是那個慘遭“喪生”的英雄前輩,而安祈才是這部劇的男主角,因為他的死亡爆種,走上了拳打反派a腳踢反派b,勇往直前槓上幕後boss的人生。
然而人生不是小說。
印桐想,倘若我已經成為未來英雄前進之路上的墊腳石了,那麼支撐我活過來的理由是什麼呢?
再死一次嗎?
還是說……
他猛然從思緒中驚醒,抬頭對上程銘雀笑眯眯的表情。副本裡的年幼版·小麻雀顯然比副本外的年長版更可愛,他彎腰撐著桌子仰頭看過來,眉眼彎得就像黎明前的向日葵。
“印老大,人已經齊了,我們開始今天的活動嗎?”
印桐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眼看著程明雀歡蹦亂跳地跑到門邊,笑眯眯地摸上照明燈的開關。他閉著眼睛,仰頭做出一副祈禱的姿勢,唇角的微笑還掛著,聲音就像揉了蜂糖一樣甜得膩人。
印桐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門邊的程銘雀嬌聲輕笑著,聲線漸次和他記憶裡的另一個人重疊。
他說:“接下來就要開始我們的試膽大會了,還有小朋友要退出嗎?沒有小朋友要退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