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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祈低頭,看著咫尺間印桐那雙幹淨澄澈的眼睛。
他沒有挪開視線,也沒有露出任何為難困窘的表情,只是垂眸思忖了半晌,搖頭嘆了口氣。
“我沒有提示卡。董天天一定和你分析過,每個通關新手教學的玩家都會拿到一張提示卡。但他這個說法其實不全面,”安祈松開印桐拽著他衣領的手,順勢在他身邊躺下來,“準確地說,應該是‘每個用正·常·方式通關新手教學的玩家都會拿到一張提示卡’。”
印桐偏過頭看著他。
“我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想跟你說了,但你當時情緒不佳,就繞開了這個話題。我想著董天天早晚都會跟你打小報告的,他總在懷疑我,偏偏你還可願意相信他。”
安祈側過身,垂眸玩弄著印桐的手指:“真好啊,我也想這麼有恃無恐。”
印桐看著他,半晌沒說話,那副表情就像在說“你都這麼翻天覆地了,還不算有恃無恐?”
安祈笑了一下,眨眨眼睛乖巧地靠在他肩上:“我的通關方式不正常,因為我從進入遊戲開始,就沒打算跟著設定好好走劇情。”
……
他是在一條狹長的走廊裡醒來的。
清晨的柔陽穿過走廊一旁的玻璃窗,照亮窗臺上擺放著的小巧的花盆。明黃色的矢車菊沉睡在骯髒的泥土裡,藉著溫暖的陽光,在地上留下細小而嬌弱的影子。
安祈站在空曠的走廊裡,聽到有什麼東西撞擊地板的聲音。
“咚”
“咚”
“咚,咚,咚,咚。”
有一個殷紅的皮球滾過光潔的走廊,撞上了他漆黑的鞋尖。
他聽到身後有個男人輕聲詢道。
“小朋友,你的媽媽在哪裡?”
……
“那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了自己回到了哪段記憶裡。箱庭onine的遊戲機制設定得不錯,它確實提取了我記憶中最為恐懼、最為刻骨銘心的那部分。”
“它送我回到了我五歲時的一個下午,那個下午我的母親和她的情夫反目成仇,最後雙雙死在了別墅裡。”
“我沒打算玩這個遊戲,”安祈短促地笑了一聲,“所以在開局遇到那個惡心的男人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他。”
“我試了很多方法。箱庭onine的遊戲自由度很高,它為了讓玩家不自覺地走進已經設定好的結局,會使用任何手段維護當前遊戲內的場景。起初我根本殺不了他,無論是電擊還是砍殺,他身上的傷口總會在第一時間複原,並且以更強烈的攻擊向我反擊。”
“而且在劇情速度會加快,我的母親會出現在場景裡,她會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而後撲上去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哭喊聲辱罵聲震耳欲聾,我眼前的場景漸次被修正成和記憶裡相似的畫面。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可能出現了偏差,所有的遊戲都會存在維持自身執行的規則,而這些規則中往往才會産生bug。”
“倘若這場新手教學建立在我的記憶之上,那麼可應用的道具應該也會與我記憶中相符,那個男人曾經死在了自己槍下,那麼在這場遊戲裡,他也勢必無法逃脫自己的槍口。”
“那把揣在他懷裡的槍,才是真正殺害他的道具。”
“於是我推開和他撕扯在一起的母親,拔出男人懷裡的槍,殺了他。”
“箱庭on的擬真度真的不是吹的。我在開槍的剎那聽見我母親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宛若朝陽般的金發墜在血汙裡,黏成一條條惡心的長蟲。遊戲的進度在不斷加速,我甚至能聽到門外傳來的懸浮車的氣旋聲,我父親的副官來接我了。”
“然而這只是場遊戲,只是場窺覷了我的記憶的,令人作嘔的遊戲。”
“於是在開槍打死了那個聒噪的npc後,我開槍射殺了副官。”
“我的猜測沒有錯,箱庭onine的遊戲規則在於死亡模式,比如情夫、副官和我的母親在我的記憶裡都是死於槍殺的,盡管我父親的副官是在之後的一場行動中為了保護他因公殉職的,卻不妨礙我用‘槍’送他歸西。然而這種行為有個bug,這場遊戲建立在我曾經的記憶之上,它的bad ending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happy ending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true ending就是這件事在我記憶裡真正的結果。也就意味著be是我的母親死亡,he是母親活著,情夫死亡,te是他們兩個都過世,只有我一個人留下來,並被趕來的副官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