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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興翻了第三個身的時候,直接被淩空飛來的字典砸中了小腹以上三寸要害。
他“嗷嗚”一嗓子鯉魚打挺,坐在床上捂著肚子哼唧哼唧。董天天慢悠悠的聲音從對床飄過來,每個字都夾雜了一股看破紅塵的冷淡。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人生只有一條不歸路,卻沒想到跳樓的也許不是人,還可能是個餅精。”
“餅精???”
夏澤興被嗆了一下,瞪著眼睛看向房間裡的另一位主人。董天天正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著,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將要入殮的平和。
“可不是嗎?”他用一種近乎於棒讀的語氣,閉著眼睛陳述著,“您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攤的煎餅果子都能繞中央城三圈。我知道生活不易命途多舛,等會。”
夏澤興張了下嘴,還沒冒出半個音,就被好似眼觀六路的董天天截去了話頭。
“你別說話,真的,我聽你嘆氣都聽夠了,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人生中有多少艱難困苦。”
夏澤興醞釀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肚子下了床。他先是站在兩張床中間的空地上,琢磨半晌,幹脆下定決心躡手躡腳地蹭到了董天天床邊。
他蹲下身,看著床上合衣閉眼的董天天,嚥了口唾沫,低聲問:“大神啊,”
“我不是我沒有,”董天天像個機器人一樣,用幾乎於自動回複的口吻打斷了他的話,“大神在對面那屋,你現在就可以出去敲門。”
“不了不了,”一個小時前剛離開印桐他們宿舍的夏澤興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噤,他舔了下唇邊,瞟了眼門縫露出的燈火,又看向穿上的董天天,“同學,董同學,你們審了我一晚上,我可什麼都招了。你們得出什麼結論了啊,好歹也給我透個信吧,我這還滿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呢!”
董天天沒說話,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
夏澤興抓了把頭發,倚著床邊坐下來:“過分了啊,你們這真是過分了,玩遊戲還能抱大腿呢!你們這組團欺負傻白甜,還用完就丟,放外面是要被掛論壇的。”
“尤其是那個印桐,威脅的話全都被你們說完了,他就上來打圓場,裝得人模狗樣的。還有那個啥啥雀,嚷嚷一晚上那個,他是從哪來的狗腿子啊?你們這不會是個傳銷窩點吧。”
“那個戴眼鏡的也不像什麼好人。同學,我就覺得你最和善,你看起來就像個好人。我們這現在是在玩遊戲嗎?就箱庭onine那個?你跟我講講唄。”
夏澤興靠著床邊抱怨了半晌,說得喉嚨都幹了,也沒聽見董天天吭上一聲。他覺得有些委屈,頭一回玩遊戲遇見這種連個新手指導都讓你動腦子的,體驗感十分不友好,沒地方投訴不說,還連個退出鍵都不給。
簡直獨裁。
他仰著脖子枕著董天天的床墊,瞅著窗外黑黢黢的天色,聽著屋內不屬於自己的另一道呼吸聲。他說:“同學啊,我其實聽慌的,你說誰一睜眼發現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不慌啊,我可差點就能擁抱閻王爺了。”
“我也是點背,箱庭onine那內測申請我就是填著玩的。光屏上一天到晚彈出那麼多新遊戲,十個有九個我都申請了,誰能想到這年頭玩個遊戲都會被坑啊!”
“不是說新紀元後端網早就實時監控了嗎?騙子,那幫管事的大老爺就不能跑快點?回回馬後炮。”
“你說這遊戲的下線按鍵在哪啊,我們不會”
夏澤興扒著床沿條件反射地回頭,甫一抬臉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桃花眼。董天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正盤著腿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瞅著他的臉。夏澤興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向後仰了下,撐著地板幹巴巴地念完了自己想說的後半句話。
“我們,不會下不了線吧……”
董天天挑了下眉。
他看起來有幾分不耐煩,皺著眉毛宛如一個被叫起來寫作業的小學生。夏澤興在他的注視下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轉移話題,而這個問題恰巧是他當前最緊張的。
他才剛過十八,好不容易達到了可以放縱的年齡,結果酒還沒喝過、吧還沒泡過,剛染了個毛,就被迫進入箱庭onine體驗恐怖遊戲,這未免太悲催了點。
好在董天天也沒有不回答的意思,他只是眨了下自己幹澀的眼睛,閉眼揮了下手:“去去去,先把你那假瞳仁卸了,什麼玩意,三更半夜的跟個喪屍似的。”
夏澤興口中支支吾吾地應著,眼珠一轉擠出個晶片,伸手一捏,活像把眼珠子扣了出來。他一邊裝著隱形眼睛一邊嘟嘟囔囔,嘴裡喊著三兩個字,像是在說:“你就不能不提喪屍嗎?聽起來怪嚇人的。”
董天天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小子現在可比喪屍嚇人多了。
夏澤興卸隱形用不了三分鐘,幾乎是董天天話音剛落,他就裝好了那副假瞳仁,睜著一雙略帶紅絲的狗狗眼轉了過來。一米八幾的大男孩十分委屈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董天天的時候活像剛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