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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鐘聲闖入渾濁的思緒。
印桐從睡夢中蘇醒。教室裡空無一人,四面緊合的牆壁回蕩著他沉重的喘息,布滿塗鴉的課桌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書本上殘留著大片辱罵的字跡,還有明顯骯髒的鞋印。
黃昏,18:45,黑板的右下角有人用粉筆畫了把小傘,傘下寫著兩個值日生的名字。“印桐”還留在右邊,左邊的卻被人匆忙擦掉了,只留下了一個模糊的粉筆印。
▇▇
“這小子”
脫口而出的抱怨戛然而止,印桐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踉蹌後退著撞倒身後的桌椅。
有什麼不對……
金屬桌腳在地面上劃出一聲悲鳴,他聽見自己的心髒狂跳著,就像在進行一場可怕的逃亡。
有什麼不對。
空曠的教室裡盛滿了夕陽的柔光,沉穩的鐘聲踩著心跳的節拍滴答作響,印桐聽到教室外的走廊盡頭傳來兔子玩偶的腳步聲,有什麼東西從樓上掉下來,掠過教室的視窗,栽在樓下冰冷的水泥地上。
有人跳樓了。
突兀的想法闖進印桐的腦海,他踉蹌著跑去推開教室的後門。有隻笨重的兔子玩偶正背對著他站在走廊裡,毛絨絨的身軀擋去了大片光亮,殷紅的血珠順著它的斧刃,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滴答”
踩著鐘聲的步伐,和印桐的心跳聲共鳴。
“滴答,滴答。”
夕陽浸沒冰冷的玻璃窗,唏嗦的雜音猶如耳鳴聲般愈演愈響,印桐看見有人倒在窗戶之間狹小的陰影裡,柔軟的發絲好像一片漂亮的風鈴木。
汙濁的血跡從對方身下漫開,漫過冰冷的地面染紅了印桐新買的運動鞋。
“沙沙”的廣播聲伴隨著尖銳的雜音奏響,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印桐看見走廊裡的兔子玩偶緩緩轉身看向了他的方向。
他看見了一雙無機質的塑膠眼睛,漆黑得反射不出一絲半毫的光澤。笨重的兔子玩偶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的表情,詭異得就像一場荒誕劇。
他聽到嘈雜的廣播中傳來少女甜膩的笑聲。
她說:“歡迎來到箱庭遊戲,請勿驚慌,這場遊戲只有happy ending。”
……
玻璃杯磕上吧臺發出清脆的聲響。
印桐從思緒中回神,抬頭對上christie審視的目光。
“你在想什麼?”國民蘿莉不滿地皺眉,“是在為昨天的曠工找原因嗎?”
印桐眨了眨眼睛。
他恍惚間意識到自己還待在名為“下午茶”的甜品屋裡,而不是什麼教室、走廊、亦或是殺人現場的地方,他不需要面對兔子、精神病和死人,只需要調一杯咖啡,伺候好面前的金主。
那間黃昏下的教室,那間躺著屍體的屋子,那些漫溯在喉嚨裡的血腥味,都只存在於他糟糕的噩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