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嘎然停止,吹琴者回頭,然而並不是她記憶中的面孔,而是她正準備去遞交辭職信的人——林澤凱。
林澤凱有些困惑地看著她,“你剛才喊什麼?什麼師兄?”
童筱菱馬上隱去異樣,道,“沒什麼,對了,你也會吹口琴?”
“也會?看來你還認識另一個吹口琴的人?”見她沉默不語,林澤凱便也不繼續探究追問,“嗯,我表哥是個口琴能者,吹的口琴是這個世上最好聽的,這首歌也是他教我的。”
表哥!
童筱菱不禁想起,昨天在博物館他曾說過,那個地方是他表哥帶他去的,表哥很喜歡那兒,每次來P國都會去一趟,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現在,他又說他表哥是個口琴能者,這首歌也是他表哥教他,這首歌!!
昨天只是一閃而過的東西,今天已變得異常清晰深刻,童筱菱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澤凱俊逸帥氣的臉容,腦海漸漸浮起了另一張酷似的男性面孔,一個匪夷所思的事實,呼之欲出!
難道,林澤凱的表哥就是夜師兄?
這也太巧合了吧!
瞧童筱菱忽然變得極古怪,林澤凱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繼而,又饒有興味道,“怎麼了?這樣眼睛眨都不眨盯著我看,該不是被我迷住了吧,呵呵,是不是覺得吹口琴的男生很帥,很浪漫?”
童筱菱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有句話想問出來,奈何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愣是出不了聲。
林澤凱繼續笑得邪魅,忽然,發現了她抓在手裡的信紙,於是搶了過來,又是曖昧地說了句“連情書都隨時備好了哦“,迫不及待開啟。
看清楚裡面的內容,他臉上笑容瞬間凝住了。
“你要辭職?為什麼?“
童筱菱沉吟不語。
林澤凱繼續問,“因為克羅泀?可用的著嗎?他目前還是以打球為主,很少回公司,頂多他每次回來我都提前告訴你,讓你迴避,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會見到他了,其實就算見到也無所謂啊,我相信你的自制力,你是堅強勇敢的童筱菱,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終於,童筱菱冉冉開口,“我有個親戚在家裡給我找了一份工作,政府單位的,我爸媽也希望我回去。其實,我媽當初並不怎麼贊同我出國,她們就我一個孩子,每次家庭聚會,親戚那些兒女都在身邊,唯獨我爸媽孤零零的,我不想永遠不孝下去。“
林澤凱亦身為人子,對童筱菱這番話算是深受同感,儘管很想留她,很捨不得她走,但他已經開不了口!
親情,是這個世上最珍貴、也是最放不下的東西。
不知多久後,他似乎接受了她的決定,“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國慶前吧,我姥姥今年80大壽,大家準備給她辦個壽宴,前幾年的生日我都沒參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回去。“
“嗯,應該的。對了,公司這個月25號週年慶,你剛好可以參加了週年慶再走。”
週年慶?
童筱菱驚訝,猶豫,並不想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