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旬剛坐下沒一會兒,接了電話就出去了。方辰心不在焉地喝著水,有些不安,有些心悸。
“對不起,剛剛出去拿了點東西。”去而複返的男人,手裡捧著一大束桔梗。
花語是永恆的愛,也是無望的愛。
“玫瑰太俗氣,我覺得它更配你。”
趙旬將花遞過來,方辰沒接。
“趙旬,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方辰看著他,縱容自己這一刻的得理不饒人與小題大做,“你生日不是今天,是下週。我查過了……就剛剛。”
“你……不是不喜歡別人騙你吧?”趙旬在她面前第一次沒笑出來,“你只是不喜歡我。”
“嗯。而且我也不喜歡桔梗,也不喜歡吃法餐。”
她喜歡鬱金香,她喜歡吃雞蛋面——童朗做的。
“你還是這麼直白。”趙旬表情苦澀。
“說清楚對我們都好。我挺自私的,不太捨得失去你這個朋友。”方辰把話說得很直接,沒有任何餘地。
趙旬扶了扶眼鏡,最終還是露出一個淺笑:“我也一樣。”
“那祝你節日快樂。謝謝你,再見。”
方辰說著拿起包包就走。趙旬卻拉住了她的衣袖:
“那個人值得你這麼做嗎?你在等他什麼?等他離婚?還是等他……”
趙旬顯然誤會了童朗與方辰之間的關系。
“他沒老婆,也沒女朋友。”
方辰將男人的手輕輕拉開,回身露出一個篤定而自信的笑:
“他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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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回到住處時,七點都還沒到。
室友搬出去已經一週了,所以現在這棟三層小樓裡只有她一個住客。
在冰箱裡拿了點麵包和牛奶,方辰上了樓。
她住的套間裡漆黑一片——裡面臥室裡的燈昨天就壞了,窗簾也沒拉開。
橫豎是不想吃飯了,方辰隨手將麵包放在了套間外的桌上,摸索著在櫃子裡拿了些換洗的衣裳就進了浴室去。
洗完澡,擦了水乳面霜,不過也才八點。
又是一個難熬的漫漫長夜啊……
方辰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想給那人打電話——被塞滿視野的玫瑰和擁抱刺激到的她,相當焦躁。
反正再出趟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是重新化個妝,方辰又不嫌麻煩。
只要他說“好”。
電話接通,男人的聲音有點啞,好像是剛睡醒。
“喂?什麼事?”
“喂?什麼事?”
話筒和身後的床上,同時傳來了聲音。
方辰愣住了。
男人顯然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