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她翻遍整個房子都沒看到想找的書,卻在臥室裡的看到那個人時,終於讀懂了臨走之前周繼給她的那個眼神。
這廝,只怕是月老投胎、丘位元轉世、婚介所成精啊!
兩小時前,周繼剛剛接到一個來自童朗的電話。
這人最近自虐式地瘋狂工作,全國各地到處飛,搞得一臉憔悴不說,路過南江還非要來找他喝酒消愁。
最後,他終於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要說童朗也是可憐,自己的窩被作精妹妹給佔了回不去,病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虧得周繼還有套不常去住的公寓,於是就讓他待那兒養病了。
“這房子再借我兩天,我剛吃完藥渾身沒勁兒,動不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
“你想住多久都行。動不了就好好躺著睡會兒,攢著力氣才好幹大事。”周繼在這邊笑得一臉蕩漾。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說了我掛了啊!頭他媽都要炸了……”
想起電話裡那人含混不清的沙啞聲音,周繼志得意滿地笑了,然後自言自語道:
“兄弟啊兄弟,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今天……這是動不了也得動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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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剛進客廳,童朗就驚醒了。
他雖然還有些發燒,頭也依舊疼得厲害,但神志卻是清楚的。起先他以為來人是周繼,但這人動作輕柔、腳步稀碎,顯然是個女人。
鐘點工?
周繼有這麼好心的?
童朗正疑惑著,女人就推開了他的房門。然後,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身後繞了過來。
在方辰看清床上躺著的是誰之前,他就將眼睛閉了起來。想起周繼剛才在電話裡那曖昧不明的話語,童朗突然很想一刀劈了這人。
但現在他最要緊的還是先裝暈。
方辰看著童朗蒼白的臉色和床頭的藥盒,就知道他肯定是病了。沒忍住,她就伸手摸了摸這人的額頭——果然燙得很。
這種情況,只吃藥怎麼夠的?
想著,方辰就去洗手間找了個幹淨毛巾,然後用涼水浸透,在童朗的臉上細細擦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動作太重,童朗似乎被吵醒了。他半眯著眼,嘟囔了幾句。方辰將臉湊過去,終於聽了個清清楚楚。
“景嵐……不要走……”
女人的手,就這麼頓住了。
說完這句話,童朗感覺房間裡有了一瞬間的靜謐:這下,她肯定會走了吧?
他希望她快點離開,但潛意識裡又捨不得她就這麼離開。
不過最終男人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糾結半天,童朗又喊了一聲:
“景嵐……老婆……景嵐……”
出人意料的是,方辰沒走。她不但沒走,還將手輕輕地覆在了童朗的臉頰上,溫柔地說道:
“我在這兒呢!我哪兒都不去!”
“你不是景嵐……我要我老婆……你走……”
某人還在垂死掙紮,但方辰這會兒是連臉都不打算要了,能被這陣勢唬住?
“喂!我就是你老婆!你現在是燒糊塗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哦!乖,你別亂動,老婆再給你擦擦臉,這樣才好得快呢。”
靠!
童朗這下算是徹底被方辰給打敗了。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姑娘的臉皮這麼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