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比起其他人,她來畫室的機會真是少的可憐。如果不是靠著十四歲之前積累的那點童子功,以她這幾年的荒廢程度,手頭功夫只怕已經丟了七七八八。
還好,因為今天是週六,期末考試又臨近,所以畫室裡的人在七八點就走得差不多了。方辰這才終於能安安靜靜地畫完眼前這個被大家叫做“小衛”的美男子。
不知什麼時候,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個人。
“在聽什麼呢?”
童朗輕手輕腳地將凳子挪到了方辰邊上,悄聲用口型問。
方辰被他這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了,便也用唇語回他:
“《聽不到》。”
她聽歌用的是生日時童朗送的那個ipod nano,音質好、體型小,方辰來畫室的時候都會帶著。
童朗顯然誤解了方辰的意思,他湊得更近了,嘴巴誇張地一張一合:“我問,你聽的是什麼歌?”
“我說,《聽不到》。”
“哎!”
童朗不耐煩了,扯下了她一邊的耳機,塞到了自己耳朵裡。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有點尷尬起來。
方辰看著他,笑得是見牙不見眼:“再聽清楚了吧?是不是《聽不到》?笨蛋!”
可笑著笑著,她就發現童朗的臉越來越近,然後,她的唇就被這人噙住了。
這個吻來得是如此突然,直接打了方辰一個措手不及。她一手撐著畫板,一手捏著鉛筆,後腦勺還被童朗緊緊扣住,可以說是動彈不得。偏偏這人像是要故意懲罰她一樣,舔舐、吮吸不說,還不輕不重地咬了她嘴唇幾下。
女孩吃痛卻又沒辦法掙脫,氣得用腳是又踢又踹。好在不過一會兒她就恢複了自由。
方辰緩過神來,抬手就重重地拍了童朗胳膊一下。
“這是在畫室呢!你怎麼淨亂來!”
“又沒別人。”童朗按捺住砰砰的心跳,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道:“誰讓你捉弄我。我要再不教訓一下,你這尾巴還不翹上天去?”
“一天到晚不是要人認錯,就是教訓人的,無聊不無聊?星座書上果然說得對,你們這些摩羯座,就適合當老師去!”
“我要當也只當你一個人的老師,關小房間裡,一對一單獨輔導那種。”說到最後幾個字,童朗的語氣就忽然曖昧起來,人也又往她身邊靠了靠。
方辰被他這樣激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啐道:“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是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童朗自問自答完,勾唇一笑,又再次吻住了方辰——食髓知味的少年人,根本就不懂剋制,也不知饜足。
……
“我沒騙你吧?他們倆早就偷偷在一起了!”
文珈站在畫室的窗外,一臉憤恨地和身邊的王思纖低聲說到。
可出乎她意外的是,王思纖不過扔下了一句輕飄飄的“那又怎樣”,便施施然轉身下了樓。
樓梯間裡,文珈一把拉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你送童朗的那個手繩,邢方辰轉身就直接扔了,你知道嗎!”
“哦,知道了。”
王思纖語氣冷冷的,似乎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文珈卻不依不饒地攔住她的去路,急道:
“你不喜歡童朗?不恨邢方辰?”
“我當然喜歡童朗。”王思纖看著文珈,雙手抱肘,“但比起邢方辰,我更恨那些成天拿我的喜歡當槍使的小人。懂了麼?”
說完,她一把推開文珈,然後大步走下了樓去。
被獨自留在樓梯間裡的文珈抿著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牙根都差點被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