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了,對身體不好”。邢覺非卻像讀不懂空氣,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神則毫不顧忌地全潑灑在女人身上,“這裙子……挺好看的。”
方辰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好看?
他想要?
她松開手,裙子的一邊就順勢從肩頭滑下,露出了一根細細的黑色內衣肩帶,和胸口大片白皙細嫩的面板。
“你要是喜歡它,我現在就脫下來送你。”她勾起嘴角,笑得挑釁。
然後只聽“嘭”的一聲,有人摔門走了。
笑意收住,方辰脫力一般地跌坐到了床沿上,半晌都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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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號這天的日子似乎很不錯,去酒店的路上,方辰接連碰到了六七隊婚車,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喜氣洋洋。
這樣一個好日子,她卻沒有好心情。
宴會廳門口,毛嘉欣握了握方辰冰涼的手:“拿出點氣勢來!你好歹也是準新郎的正牌初戀,到底還是有些身份的!”
“……”
方辰無語,但還是下意識地挺了挺脊背,然後邁步走進了廳內。
蔣家和景家對這次訂婚宴表現得相當重視。不管是宴請地點的選擇,還是自助餐食和酒水的規格,都是奢華至極,精益求精。
廳內,人群中央的蔣邦達和景富春笑得是一臉開懷,兩人時不時交頭接耳幾句,一看便知,他們對這樁生意······哦不,婚事,十分滿意。
今天到場的賓客人數不算多,但都是些非富既貴、大有來頭的人物。方辰和毛嘉欣隨意掃了一眼,就瞄到了不少上流圈子裡的老熟人。
比如本省的幾個政界要員,比如各路成功人士、企業家,比如文珈,比如鄭玉申,比如魏東亭,比如……金豐。
方辰和毛嘉欣從侍從手上各取了一杯酒後,便默契地挪到了大廳另一邊,和那幾顆□□稍微隔開了點距離。
但她抬頭時,視線還是和文珈碰在了一起。
文珈看著方辰的目光裡有一絲幸災話,也不挪步,只是淡淡笑著,然後隔空虛抬了下手中的酒杯。
方辰禮貌地回了她一個笑,便偏開頭和毛嘉欣對了下眼色。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這個是非精啊?
“嘖嘖,前男友和前前男友歡聚一堂,就連前情敵也在,熱鬧啊。”
毛嘉欣說完,等著方辰嗆她一句“你前夫不也在”。但這人卻沒吭聲,眼睛只盯著一處一動不動。
她巡著方辰的視線看過去,不禁莞爾。
原來是正主登場了!
此刻,童朗的臉上正掛著淡淡的笑。他一邊和來賓寒暄,一邊將手虛扶在身邊的高挑女子腰上。
兩人這姿態雖不甚親暱,但還是讓方辰的心皺了一皺。
景家這個小姐,五官雖不算頂好看,卻很美,而且美得與眾不同。
她不是夏語冰那種雨後清荷,也不是毛嘉欣這類豔麗牡丹,而是一棵挺拔秀麗、卻有萬千氣勢的松。
景嵐的美,不在於她如墨的鳳眼,不在於她濃密的烏發,而在於她自身散發出的三分嫵媚與七分英氣;即使站在童朗身邊,她的氣勢都沒有被壓住半分,反而一顰一笑皆是自在,眼角眉梢俱是恣意風流,絲毫沒有半點尋常女兒家的嬌氣與做作。
他們說,她和童朗在大學時期就開始出雙入對,形影不離;他們說,她家境優渥能力優秀,是豪門男子心目中當家太太的不二之選。
總之,這就是童朗未來的妻子,很優秀,優秀得讓人自慚形穢。而且,在方辰缺席的那段日子裡,是她一直陪在童朗身邊。
方辰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