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休後報了個西點班,做這種小餅幹之類的倒不在話下。
“過節嘛,想做點餅幹送給同學。”方辰低著頭攪拌著材料,模樣認真。
秦月白看了眼她手上的足球造型模具,心裡一沉,試探性地問了句:
“送給誰?班裡的男同學嗎?”
“嗯,同學。他是我們年級球隊的隊長呢!”方辰忙不疊點頭,語氣坦然,“我和他小時候就認識了,沒想到中學又是同桌,您說巧不巧?”
聞言,秦月白松了口氣。
果然是她想太多,竟然會以為這餅幹是方辰特意做給覺非的······
“囡囡,昨天你劉茹阿姨還打電話來說,今年要帶小五回南江過年呢!”
秦月白將話題繞了過去。
“那家裡可就熱鬧了。”方辰笑著接話,“舅媽,秦為徑為什麼要被叫做小五啊?”
“因為他在秦家排行第五呀·······”
秦月白一邊搗著堅果一邊給她解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溫馨又輕松。
“難怪他要喊覺非哥哥叫‘三哥’呢!”方辰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那覺非哥哥其實應該叫‘小三’,對不對?三哥,小三,邢小三,哈哈哈哈。”
說罷,方辰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可她笑著笑著,就用餘光瞟到了剛放假回家、正站在門口換鞋的邢覺非。
糟糕!
方辰嚇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臉上的笑意瞬間退得是幹幹淨淨。
“覺非,要不要來看看你妹妹做的餅幹?”
見氣氛不對,秦月白趕緊打圓場。
誰知,邢覺非卻只是冷冷地答了句“沒興趣”,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秦月白不禁又想起丈夫的擔憂,只覺得他是杞人憂天、胡思亂想。
自從方辰正式成為了他們家的一員,這兩孩子不說更加親近,反而是愈發疏遠。秦月白到現在也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兒子會對妹妹的到來如此接受不了。難道,是怕她分走了本屬於自己的父愛母愛?
可這種疏離,不正是自己和丈夫想要的嗎?她又在發什麼愁?
思及此,秦月白有些頭痛地扶了扶額。
方辰見自己舅媽臉色有異,忙道:
“哥哥他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
秦月白看著眼前貼心溫馴的小姑娘,心裡是既心疼,又愧疚。
這孩子白的像張紙一樣,自己和丈夫卻還防賊似的防著她,實在是不該。
因著出爐的餅幹賣相還不錯,方辰心情便由陰轉晴了。
秦月白嘗了一口,豎了個大拇指,道:“不錯,好看又好吃,一百分!”
方辰喜滋滋地拿出早準備好的三個盒子,將餅幹一一碼了進去。然後在紙盒外用緞帶繫了個蝴蝶結。
一盒是給童朗的,一盒是給舅舅舅媽的,最後這最後一盒······她原本打算當做聖誕禮物送給邢覺非,但現在看來,直接當做賠禮比較好。
於是,方辰又拿出三張卡片,寫寫畫畫一通後塞進了紙盒的縫隙裡。
週一,也就是是聖誕節那天,方辰一如往常地和童朗在34路車站前分手。
“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