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淺笑:“我夫人真聰明。”
阿沅上回聽到他說這話時還是留夷去碧月潭修行,她找了個藉口說不告訴江見杞,這會一聽到,立馬就想起了他:“話說,最近都沒見到江三,他去哪兒了?”
明明留夷都回來了,居然不見他的人影,也是奇怪。
程讓抬頭想了一下:“他啊,沒去哪兒,就是軍營和自己家兩頭跑吧。”其實江見杞住的地方離將軍府不遠,走路拐個彎不到半刻鐘就到了。
阿沅摸摸肚子,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圓圓的突出來,摸起來特別好玩,她現在一思考就喜歡摸自己肚子。程讓看得眼角微抽,生怕她下手重了,把自己弄疼。
“那他怎麼不來找留夷姐姐學武了?”阿沅疑惑,按往常江見杞死纏爛打的性子,這會怎麼可能不來騷擾留夷。難道……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程讓端過旁邊的熱湯,喂她一口,語氣十分隨意:“應該是在自己家裡練武吧,留夷總不能教他一輩子。”
這人啊,就是經不得唸叨。
次日,阿沅本來坐在將軍府練武場邊上看留夷練武,因為聽她說這次去碧月潭感悟很深,學了一套新劍招。沒想到留夷一套劍法沒耍完,練武場裡又來了個人,揹著把大砍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江三?”
“夫人,在下今日就請您做個見證!”江見杞撲通一聲跪下來,阿沅看著都替他痛,他跪著的地上鋪的可是鵝卵石,一塊塊凸起,這一下砸下去可是平地雙倍的痛。
“你先起來,有什麼事就說吧。”程讓現在不在,那就是來找留夷的?
場上的留夷已經停下招式,抱著劍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江見杞轉頭看了看那邊一身黑衣的女劍客,豁出去一口氣說道:“請夫人做見證,在下要與留夷護衛決鬥!”
“啊?”阿沅瞠目結舌,現在還流行這種事?她猶豫著回頭看留夷的態度。
留夷輕巧地從場邊幾步躍到兩人跟前,將阿沅擋在身後,語露不屑:“就憑你?”
這話可遭人恨,阿沅隱晦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將人攔開,對著江見杞和善道:“為何要如此?”只有大仇才會決鬥吧?這兩人什麼時候這般不死不休了?
江見杞一臉倔強:“在下今日就要向留夷姑娘下挑戰書,留夷姑娘你敢不敢應戰?”
哦呦這是不想活了還是在找死?阿沅在心裡搖搖頭,好好的年輕人怎麼突然腦子就壞了呢?
“呵呵有何不敢?你金瘡藥帶夠沒?”
江見杞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那塊練武場道:“今日就以這練武場周邊為界,誰先被打出邊界,誰就輸了,你覺得如何?”
留夷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行啊。”呵,她進去一腳就能把江見杞給踹出來。
阿沅攔住兩人:“等等,輸贏有什麼懲罰?”總不能白打一場吧?看江見杞那樣子,明顯今日是帶著訴求而來。
留夷不在意,掃他一眼:“你想怎麼樣?輸了就剁給我一隻手?”
阿沅咳了一聲,太血腥了,還有孕婦在呢。叫囂著剁手的人瞬間閉嘴。
江見杞解下背上的砍刀放地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外加一盒印泥:“這是我擬定的協議,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按個指印吧。”
阿沅對於目前這走向也是目瞪口呆,江見杞這是有備而來啊。
留夷接過來看,看了幾行就忍不住嘲諷:“答應為我辦一件事?你能辦到什麼?”
江見杞梗著脖子道:“只要你說,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反之,要是你輸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行啊,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回頭把天上的月亮給我摘下來就行。”留夷大拇指沾了印泥,幹脆利落地按在那張紙上。
阿沅趕緊將那張紙接過來,叫侍女取了筆墨來,又問江見杞道:“那你要什麼?”
“在下等贏了再說,請夫人作證,今日是留夷姑娘親手按下指印,做不得假!”
侍女很快取來了筆墨,阿沅在紙上寫下“留夷贏,則要江三摘天邊之月”,看看還等著她答複的江見杞,她想了想,也將自己的指印印了上去:“好了,這是我的見證。”
江見杞終於舒了口氣,感動道:“多謝夫人,在下一定會贏的!”
留夷翻白眼:做夢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