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聲音一出來,潘辰就徹底醒悟過來了,果然是親媽,潘辰將腳放下軟榻,踩在鞋面上,一邊穿鞋一邊對柳氏說道:
“娘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喊我呀?月落呢?她們怎麼也不喊我呀?”
柳氏將她一縷亂髮從臉上拉開,說道:“你睡得跟豬似的,喊都喊不醒,還敢怪我們沒喊你?”
潘辰納悶極了,這一覺只覺得睡得很舒服,可是沒想到居然也睡得那麼沉?柳氏看著潘辰這迷迷糊糊的樣子,真是打從心底裡懷疑蕭霽容說的話,那孩子得多眼瞎,才能覺得這傻丫頭聰明啊。
指著潘辰的肚子,柳氏說道:
“算算,得有七個月了吧?動的厲害不?”
潘辰摸了摸肚子,點頭說道:“七個多月了,開始挺厲害,最近反而消停了,太醫說是正常的。哎娘,您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還有,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昨兒到的建康,我是幹什麼吃的,隨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你們不在宮裡了?”
柳氏的老本行潘辰不敢小覷,問道:“您偷摸著進來的?祁墨州還成天吹噓他安排的守衛有多厲害,看樣子,也沒多厲害嘛。”
柳氏沒好氣的笑了起來:“合著你覺得你娘我就只會飛來飛去啊?我是正規渠道上山的好不好?祁墨州身邊那個什麼太監親自帶我來這裡的。”
“李順?”潘辰驚呼:“祁墨州知道?他居然也不來告訴我一聲。”
潘辰一聲咕噥,瞧見柳氏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潘辰便又笑嘻嘻的貼了過去:“嘿嘿,娘,您怎麼來了呀,是不是想我了?還算蕭霽容有點良心,放您過來看我。我就勉為其難,不生他霸佔您的氣了。”
柳氏被潘辰的話給逗笑了,伸手捏了捏潘辰的鼻子,說道:
“你呀!什麼時候都讓人放心不下,什麼叫他放我過來呀,他又不是關著我,我隨時都能離開。”
“他近來如何?您放心離開呀?”
潘辰從軟榻上站起,拉著柳氏往窗臺前的鞦韆椅那兒坐去,她修養了這麼多天,已經完全把自己休成了懶骨頭,鞦韆椅是她最喜歡坐到椅子了。
柳氏看她這樣享受,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對潘辰說起了蕭國的情況:
“蕭國亂了,蕭炎章……快不行了。”
柳氏的話讓潘辰一愣,只見柳氏的目光緊緊盯著潘辰,似乎想要和潘辰說點什麼,潘辰明白她的意思,因為柳氏肯定知道蕭霽容上回來找潘辰的時候,將潘辰的真正身世告訴她了,所以,潘辰現在肯定知道蕭炎章就是潘辰的親生父親,所以,柳氏在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停頓,為的就是想給潘辰一個緩衝的時間。
可是潘辰卻覺得這種緩衝根本沒什麼必要,因為,她本身就是穿越而來,跟柳氏有母女親情是因為兩人相處年代長了,互相依賴,最終成為不可分離的家人,可是蕭炎章對她來說,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即便掛著生父的名字,可是在潘辰看來,他還不如潘壇呢,至少潘壇從前就算不喜庶出,可是對孫氏,對潘筱還是相當好的,但蕭炎章就不是了,身邊妻妾成群,他看似多情,實則無情,子女眾多,卻有偏偏不加以教導,讓子女自生自滅的發展,良莠不齊,蕭霽容自己長進,才會有如今的地位,其他人嘛,潘辰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柳氏的這句話,潘辰還是要問一問的:
“他怎麼不行了?快死了嗎?”
柳氏點點頭:“丹砂中毒,他吃了自己煉的藥,我從蕭國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藥石無用,沒法進食了,現在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若是死了,估摸著過些天祁墨州那兒就該收到蕭國報喪的國書了。”
潘辰想起來上回蕭霽容說,蕭炎章迷上了煉丹之術,想要成仙,丹砂中毒,說白了就是鉛中毒,這個時代的醫術,確實是沒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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