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的問題似乎有些逾距,若是尋常的話,祁墨州定會呵斥她,但今晚,就連他自己都想找人說話,對於潘辰這個問題,祁墨州思慮一番後,才回道:
“不是我一個人在關外長大,是我只能在關外,我回不了關內。我爹還有四個兒子,在大祁朝建立之後,他們就分別領了封地,各自為王去了。”
潘辰一口一口的喝酒,越喝越熱,滿身的焦躁:“那他們今後就不能來京城了嗎?”
祁墨州撥出一口氣,將酒罈中的桂花釀一飲而盡:“能啊。過段日子,他們就能來京城了。”
喝完了酒,祁墨州坐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像是一攤爛泥攤在那兒的潘辰,雙眼惺忪,兩頰酡紅,完全就是一副喝多了的模樣,怪不得敢問這些不要命的問題。
彎下身子,祁墨州拍了拍潘辰的臉頰:“還行不行了?”
潘辰抬起痠軟的手臂:“行啊,怎麼不能行?你行不行?”
眼睛裡像是在冒火星兒,喉嚨裡也彷彿有火竄出來,潘辰的意識在飄散,神智開始不清不楚,昏昏沉沉之中,感覺身子好像飄了起來,像在雲端,被涼爽包圍著,她彷彿在黑夜裡找不到了方向,只能靠著身體的感覺,尋找那讓她舒服的地方。
祁墨州抱著潘辰回到禪房之中,潘辰整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一隻細細的手臂,繞過他的肩膀,跟沒有骨頭似的,軟的叫人都不敢用力去捏。
潘辰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祁墨州真是沒有料到,這丫頭的酒量這麼差,不過小半壇酒勁兒,就讓她變成這副模樣,要是一整壇喝掉了,估計就真成爛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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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祁墨州……”
潘辰在嘴裡喊著她腦中想到的名字,感覺身子被放在一個地方,那涼爽似乎要離開她,她主動伸手拉住了他,用力將他往自己身邊拉扯,祁墨州彎著腰,被她摟著壓在身上,想離開,可那丫頭的手臂就鎖的越緊,迷離又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著,激起他心中的漣漪:
“別走,別走啊。抱著我嘛。”
祁墨州不禁失笑,平時在床上也沒見她說過這樣親熱的話,沒想到只是喝醉了酒,竟變得這樣熱情,祁墨州伸手撫上她光滑細膩的臉頰,細細描繪著她的容貌,手指來到她的唇瓣前,指腹按在她豐潤的唇瓣上,潘辰似乎感覺到唇邊癢癢的,忽的就張口把咬住了什麼。
祁墨州感受著手指上的溫熱溼潤,正有了興致,打算一天之中,除了酒肉,連色戒也破掉,可潘辰迷迷糊糊間又說了一句話出來,徹底將祁墨州的興致給澆滅了。
“祁墨州,你老實說……齊雪州是誰啊?”
祁墨州乍一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雙眼瞪得老大,猛地從溫柔鄉中驚醒過來,用力拉開了潘辰環繞在他頸項上的手臂,眉峰緊蹙,怒目圓瞪,似乎想從潘辰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潘辰的手臂給重重的甩下,驚得她也微微睜開了雙眼,卻是找不到焦距,嘴裡咕噥兩聲之後,轉了個身,就抱著燻過檀香的被子,軟軟的睡了過去。獨留祁墨州僵立在床前,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懼中恢復過來似的。
齊雪州……這個名字已經有好些年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過了。腦中閃過一些從前的畫面,光影流轉間,破敗的小院,參天的枯死老槐,一口枯井,一屋子死寂……孩童的笑聲,熙攘的人群,行走的馬車,鞭打的陀螺,還有那個蹦蹦跳跳的小男孩手中拿的糖葫蘆,在沒什麼色彩的回憶中,糖葫蘆紅的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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