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作這才想起凌訊已經昏倒臥床很久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
心裡忽然咯噔一下,他掉轉頭便走向了凌訊所在的臥房。
推開門跑到凌訊的床邊,凌訊竟然已經清醒。只見她歪著嘴在抽搐著,右手縮成鷹爪似的擱在腹部。
她眼中含恨,又帶著淚花瞪著凌相作,嘴巴抽搐著好像在說著什麼,但卻無聲。
凌相作心驚膽戰著,束手無措的他問道:“你…你沒事吧…表姑……”
凌訊已經抽搐著,怒視著凌相作,嘴裡“啊啊”的嚎叫著,淚水橫流。她的身體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她躺在床上也起不來了。
那一瞬,凌相作驚嚇般的大叫起來:“啊!姚麗!姚麗!”
姚麗聽見呼聲立即跑來了:“喊什麼?大白天見鬼了?”
凌相作躲在她身後,指著凌訊恐慌不已說道:“你看她,你看,她…她是不是…是不是中風了?”
姚麗仔細觀測著凌訊,看她的樣子,十有八九是中風了。
“好像是中風了!”姚麗在凌相作身上一頓猛捶:“你這個害人精,你怎麼把她弄得中風了?”
“這關我什麼事?”凌相作十分害怕,極力撇清著自己的罪過:“我沒害她中風!”
“她現在已經這個樣子躺在這裡了,而這個家裡只有你和我,人是你扛到床上來的,也是你推倒她昏迷不醒的,你有幾張嘴跟公安辯解這不是你害的?”姚麗牙尖嘴利的辯駁著。
仔細一聽,凌相作自己都不相信不是自己害的凌訊中風了,轉動大腦一想,還是覺得姚麗是在恐嚇自己。
“你…你這個女人…你是故意汙衊我的吧?什麼公安?我為什麼要跟公安交代?不是我乾的就不是我乾的,她那麼老了,自己不會中風嗎?”
躺在床上的凌訊對身前這兩人恨之入骨,但她再也無法說清楚一句完整的話了,只有嘴唇在顫動,抽搐,只能發出“啊”和帶著蠻力的“嗯”兩種聲音。
姚麗沉澱半天,看著凌訊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心裡有了另一種計謀。
“凌相作,或許你不必著急,你看到了嗎?她不能說話了。”
“什麼意思?”
“你怎麼這麼蠢呢?到時候凌寒回來了,或是你們村的人來找麻煩你就可以說她是自己中風的,與我們無關,她不是說不出話來了嗎?等於是死無對證啊!”
凌相作懷著僥倖的心裡揚嘴笑著:“你說得很有道理啊,反正她都說不了話了,誰知道我推了她?就算別人知道,那也不能說是我推了她她就中風了,所以,還是不關我的事。”
兩人把應付別人的招全都想好了,床上抽搐的凌訊聽到了很傷心,不知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但她再也不能開口揭穿他們了,中風了,床,就是她的歸屬。
在凌訊中風的兩天時間裡,凌相作和姚麗不曾給她餵過一粒飯,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