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不謝的!你自進入秘境伊始,便在故意一路避讓,有意與我們夫妻那些不成材的門人們錯開,不犯秋毫。這點,便可足見你的慈悲之心!老夫又不是那是非不分的妖怪,豈會錯怪於你,恩將仇報!”
“是!是!前輩教訓的是!倒是晚輩拘泥了。”
不論如何,對方總是在指掌了自己的生死之後,饒恕過了自己的一條性命。花寄棠心中感念於此,對著眼前兩人的態度也就愈發地謙恭起來;言語中,也就不覺多了幾分平日裡難得流露出來是馴順。
“嘻嘻!好啦,好啦!你也不要跟磕頭蟲似的,一味地跟著我們致謝施禮啦!方才奴家的夫君也說了,之所以沒有墨沒掉你的法寶,放過了你的性命,也就是我家夫君看在你慈悲未失,尚有幾分修道人的天心良~知罷了!不然,以我夫君的修為若是要教你從這世間消失掉,迴歸本真的話,也不過剎時間的事罷了!”
“是!是是……”
花寄棠連忙繼續點頭稱是,無奈已極。在絕對的實力的差距下,任何仙法、寶訣,靈氣、靈寶,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因此,即便是此時他再次靈劍‘青囊’在握,失而復得;然而在花寄棠的內心裡,對這眼前的兩人確實益發地虔敬了……
更何況,花寄棠深知,眼前的這兩人,也確確實實是對他沒有半分的惡意的;而他自己,卻反而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誤入了迷藏花海的深處,唐突地闖進了眼前的境地,明顯是闖到了眼前的這兩隻已經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道法已然大成的靈獸精靈的修煉的洞天福地裡來了!
這可是在洪荒世界中,當誅的行徑!
雖無性命之虞,花寄棠的心中,此時卻也仍舊是一片悽苦。
“兩位前輩教訓得極是!只不過此番晚輩誤入了花海秘境,衝撞了洞府,驚擾到了兩位,攪擾了兩位前輩的清淨,確實是覺得於理不合,心中有虧!”
“小道友!你也不必在此再作這般姿態了!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不在那人間界俗理的拘囿之中,老夫又怎會那般計較那些世俗虛禮?哼哼!我玉鱗子修道千年,與人相交,從來都是目有全牛,只問本心,不看衣冠!小道友,你且快快免去那些俗理,快快如實說來!你究竟是為了什麼緣由,進入到我們這洞府之中來的!若是情有可原的話,老夫夫妻二人,或還可饒過你一條性命,放你離開我夫妻的這方世界中去!”
“多謝兩位前輩的寬宥!”
花寄棠再次施禮,心中大定。話到了此處,他便不再在言語中與這兩人周旋了,轉而是坦誠地向著兩人告知了自己此來的地來龍去脈。
“唔!原來是這般緣由!”
只是,還未待得最後的話頭落音,花寄棠便是眼前一閃;便只見那剎那之前,身形都還要巨大得仿若要摩雲撞頂的仿似有著無限威儀的玉麟子搖身一變,瞬時便變作了一個身形和‘玉嬋仙子’差不離大小得模樣。
收起了那滾滾的風雲雷嘯之音,眨眼便落在了眼前得蓮葉臺之上。
“唔!小道友!你來我家中坐坐吧!今日之事你且再與我細細說來!若是果真如你所說,那麼老夫夫妻兩人,現如今算起來,倒是還和你有些故舊之情呢!”
“故舊之情?”花寄棠愣了。
眼見著眼前如變化多端得好似變臉的孩童一般‘玉鱗子’,花寄棠的腦子著實是覺得有些轉不過來了。
“嘻嘻!是了,是了!你所說得那隻三隻眼睛得小猴子,便是我和我夫君昨日的‘故舊’了!”
原來如此!花寄棠看了一眼修煉了幾千年都尚且未能全部蛻變為人形的‘玉鱗子’,恍然大悟。
——彼時天地初創,天地陰陽交泰,和合而生育有鍾天地之靈的人族,和分以羽、毛、羸、蟲、甲的萬種生物生靈。而這萬般萬種生物之下,則又因受天地元靈的多少,衍生出了神、仙、妖、精、靈的差別。
而此時,這眼前的玉鱗子,則和小灰一樣,屬於是異種,乃是可以生而為精、修習道法的先天靈獸!
“嘻嘻!”
眼見得花寄棠的眼中閃爍起了明悟的光,‘玉嬋仙子’再次衝著花寄棠發出了一聲輕靈的歡笑聲。緊接著,便只見那小小的蓮葉臺上毫光一展,‘玉嬋仙子’身形陡轉,緊接著便也在眨眼之間,‘玉嬋仙子’也在毫光之中,變化作了一隻通體晶瑩,仿若碧玉的精巧月白色蟾蜍。
“原來如此!怪不得前輩要叫‘玉嬋仙子’了!”花寄棠啞然失笑。
說罷,花寄棠心中微動,便腳下一凌,已是猛然騰空躍起,在空中招搖著,同樣化作了手掌大小的樣子,向著那蓮葉臺飄然而去了!
“妙!真是妙!兩位前輩的道法精深,修為高絕,實在是讓晚輩大開了眼界!歎為觀止!”
甫一鬆開手中的碧玉蟾蜍仙訣,花寄棠便足下一個踉蹌,險些道法失守,失足跌墜在了腳下虛空之中,‘玉鱗子夫婦’以蓮葉臺變化而成的湖心島嶼的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