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是一位看客,就坐在唯一的觀眾席上。
那是一個最佳觀賞的好位置,能將所有人的動作盡收眼底。
她看著那群人身獸頭的“同學們”,眼眶微紅,似乎明白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楊菲兒想:難道是在感動嗎?
隨後,姜曉慧垂下頭,彷彿再也無法面對眼前的場景,肩頭顫抖著,從嗓子深處發出一陣嗚咽,伴隨著有些急促和尖銳的呼吸聲。
楊菲兒感慨:“……她哭的好可憐。”
“不,她沒有哭。”
簡言之緊盯著姜曉慧的發旋,否定道。
這一次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足以讓天臺上的人聽見。
沉浸於暴力事件中的玩家們沒有反應。
簡言之早就預料到,因為這句話她本就是為了說給姜曉慧聽。
而姜曉慧卻恍若未聞,保持著原本的動作。
一行人從門後走出,向她靠近。
“這是我們找到的信封,它被班主任扔進了垃圾桶,裡面除了這個,還有很多類似的紙片,只不過相比較下來,更加破舊。”簡言之一邊說,一邊觀察對方,“說明這不是送去的第一封信,班主任早就知曉班級裡的一切,可又坐視不管。”
“作為當事人的你,肯定不止一次地求助失敗,又怎麼會不明白下一次的結果。”
姜曉慧距離他們只剩下幾米之遠,簡言之停下腳步。
她說:“那麼你為什麼,還要遞交這份新的證據?”
姜曉慧顫抖的雙肩終於恢複平靜,只不過依然沒有抬起頭。
尤清芸替她回答:“是為了讓我們看到,為了‘催促’我們進行下一步。”
簡言之點頭,順暢地往下接道:“在周而複始的這些天裡,你坐在最後面,將所有人都琢磨透了,充分利用他們的特質,引得這場鬧劇。”
她看見姜曉慧穩穩坐在天臺邊沿,“又或者是大戲?”
“所以呢?”
姜曉慧突然開口,聲音清脆,一改先前的沉默,“你是來和我確認答案的嗎?你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在這裡扮演霸淩者的角色是誰嗎?”
她慢悠悠地抬起頭,伸手擦拭掉眼角的淚花,不再壓抑,痛快地哈哈大笑,“快瞧瞧他們,居然會相信那麼拙劣的把戲,把自己送上門,可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
“不過也是誤打誤撞,看他們給出的答案多麼完美!”
“我都快分辨不出他們各自的陣營,又或者說,他們都是同樣的陣營——”
姜曉慧的眉頭緊皺,嘴角卻高高揚起,“因為在這裡,沒有無辜者。”
“啊!好痛好痛!!!”
“我的身上是什麼,好多血,好多血……”
“為什麼受傷的是我們??”
那邊的玩家們終於開始清醒,場面開始躁動失控,整個天臺都充斥著咒罵痛呼。
簡言之一行人無法避免地被影響到。
只是被打岔的一瞬間,一個晃神,姜曉慧已經憑空消失了。
另一邊,受傷的玩家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們不顧身上嚴重的傷勢,憤怒地要去教室抓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可真的來到了緊閉的高三1)班門前。
又開始躊躇不前。
最終領頭羊僵笑著率先站出來,推開了門。
空蕩蕩的教室裡,所有的座位上都沒有看見姜曉慧的身影。
等到所有人都進入之後,門嘭地關上。
眾人反應過來,朝著講臺望去。